('连辛姿都被他吓得轻轻发着抖,不敢抬头。她让辛姿先退下。而后窦矜一板坐在了她身边,手边放下剑,那十几公斤的青铜登的一下,砸在她脚边。她看着,那剑上的血还是热的,顺着剑尖流到她脚下的那块石砖缝里,染红了。似被烫到,她连忙移开脚。脑袋嗡嗡的,不知如何评判他的行为,只能干涩得轻启唇角。问出一句,“你做什么了,弄成这幅样子。”窦矜望向远处。“我杀了王相雀,将他肢解。”长幸不敢相信,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窦矜回望过来,道,“我给了他机会,与他单挑。是他输了,成王败寇,这就是他应当的结局。”她怔怔地将头挪回,不再看他。周围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转,唯这里坐着两个破败又沉默的人,各怀着心事。往上看,月光纯净,星宇灿烂。长幸的鼻子渐渐发酸,觉得跟他合作,这前路该走的很艰难了......她这般想,窦矜却不相同。“你方才抱我做什么?那会知道害怕,之前是嫌命长?大可让程药出来你自己躲着,如若我晚一步,你死相必定难看。”他忽然提起这茬。打破了这本就沉默的沉默。这话难听且耳熟,不正是两人初碰上时他的威胁?她怎愿被他无端苛责,冒险也是为了周全计划保住未央宫一片,之前他谢她,此刻又反讽她,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长幸不满至极了,于是皱眉道,“跑是为了逃命,没人逃命的时候还管美丑的,你肢解王相雀我还未曾多说呢,你也不要太过分了。”“过分?”窦矜冷笑,再说,“你的命是我给的,我说了算。”“胡说……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他总是这样胡言乱语怎么行呢,长幸越发担忧未来,“你之立命无关你父,我之命就要关乎与你?玩得这么双标么,给了我身份我很感谢,但这不是买卖,我没有签卖身契,把自己通通卖给你。”她方才差点死了,得不到安慰只讨了骂,还是自己费劲心思当这个幕僚才讨来的。上一秒想着如何好好活,下一秒便一时溢满了委屈,眼眶微红。也因她顾着自己发泄去了,他当然听不懂。憋了句,“说人话。”窦矜是个祖宗。“生而独立,父母亲义,或是你师伴侣,不该以有恩教养之名对你上刑。”她黑着脸。“你以箭相救,我受你的恩,当以报答,但无关我命。这下,你听懂了吗?”吸了吸鼻子,忍住那股酸意,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咬出了这句话。她异常的表情已再明显不过,窦矜正要理解她话里的含义,发现她眼底的泪水。犹豫了一瞬。他只接触过窦玥,长姐从来不哭,妹妹们则多半不亲近。没有女孩子敢这样在他面前掉眼泪。是以,他不知如何应对。只会问,“你哭什么?”长幸不想理他了,这人一身血腥之气,马上也要将她也传染。便立刻起身离开,走时他还在那里问,“你哭什么。”见长幸不答,便伸手拉住了她背后的腰带,这迫使她不得不回头,看着窦矜那张血脸……“抱歉。”他平声道。二字一出,立刻震坏长幸的耳膜。她跳转身体,瞪大了眼,“你方才,竟是同我道歉?”窦矜有些耳热。她盯着这个少年血下的桃花眼,是那个性情很变态的坏太子没错。刚刚,这个太子给她道了歉,被红炉点雪也懂得服软了。已经到达情绪崩溃边缘的长幸,又因这收获转悲为喜。她用袖子伸到脸上作势揩泪,嘤嘤道,“知错就改的人,觉悟都很高。”他方才嘴比脑快,竟然说了那二字,连自己也想不通是怎么,只愿先将她拉住停在这里,因为他不知她要到哪里去。长幸不是常人,与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为她留了软肋,一旦神女凭空消失,那本就颇有微词的大臣们会怎么看?她抱他的时候,也是很无助的,他不该骂他。在脑内思考了所有的理由,窦矜继续硬着头皮说了违心话,“你道是,那便是。”“你指的哪一个?”长幸眨着眼,“我可说了许多。”“都是。”语气很别扭。长幸趁机上杆,“那,我的命是我的。”“是。”“而且你以后做错了就要道歉,对我和对其他人都一视同仁。”“嗯。”他口是心非。长幸转念一想,微笑。“窦咕咕生而独立,不必依附他人,他的命,也属于他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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