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忠臣良将铮铮铁骨,被匈奴欺辱汉官至此,监军心亦然凄凄,自内也全乱了,已经乱作一团,竟然还要这样窝囊地逃回来。窦矜让他先去休息,自己会即刻处理。那副监军还想说什么,给忍住了,蔫巴巴的跟着全庞出了殿,长幸眼中滚出两行热泪来,看窦矜将文书捏成一团,一掌拍在了案上,再次逼出了愤懑的火气。“寇岂敢?!”“不对,有什么不对。”他眉心深皱,“匈奴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咬牙切齿,“孟老对孟家军的意义重大,他们找准了这点,宁可派出王子与他对打。长幸,内贼和细作没有消除干净。”她抽噎着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的泪胡乱擦去,却也擦不尽。强忍着哭的欲望,说出了那个隐晦未曾跟人道的猜测。“我觉得,程药没有死,他不可能死的那么轻易,也许他逃脱了出了城,到了张军那里,利用这些年对我们的了解,帮了匈奴和张军。”自从见过乞丐之后,她就觉得不安。这股不安在匈奴进犯后更加强烈,也有了出处。她怀疑程药没有死,但没有确凿拿得出手的证据,加上窦矜本身也很忙碌,本不想添麻烦,未跟他说过这个猜测。可如今,她想不出除了程药,还有谁能对她们有这般深的了解。窦矜望过来,她与他对视。剩下一片寂静的空茫存在空气中。***正如长幸预料的那般,匈奴已经了解到孟家军的兵法,孟家十二军一出兵便被众创,冒死争夺,以八百人回六十余人的惨烈状况,才将孟古的尸骨收了回来。此等奇耻大辱和痛楚,送尸回朝时百姓对着棺椁嚎哭磕拜,哀声遍野。朝廷和窦矜都当然咽不下去,他势必要将那匈奴首领和张立允的尸体也大卸八块了挂到城楼,供全城人点看。冬至一过,与朝廷商议之后,窦矜亲自带着训练好的一只强猛新军去岭南,跟随着的还有一众请愿的武官。他出征要用的衣装行李,大多东西自然有人为他打理好,一般新妇送丈夫上战场的事情也轮不上她来做,考虑是冬日,天气严寒,遂让全则一定多加毛领护膝还有大氅。自己抽空去了洛女阁的书房,打算将从姜皇后那拿来治疫病的方子连带她自己研究的都誊抄几版,给他们一并带去以防万一。如脚气病这些还有治破伤风的,治疗简单,偏偏很多士兵往往因此丧了命。辛姿在一旁陪着,她缓缓道,“冬日里,一怕物资短缺,二怕生不治之症,我们能帮上的很有限,大可尽力一为。”辛姿这段日子亦沉稳了许多,不多话,亦然静静帮她晾干。她叮嘱,“我多抄两份,你请藏书阁的文大夫们帮我裁定,我书文不通,至今容易错写。有些笔画不请的,错的都挑出来,然后送去刻板,这样不容易毁坏,还可做成医学的拓本,知道吗?”辛姿颔首,帮她研墨。研到一半,眼泪落了下来,“女君,为何我们总是如此苦难,不得一时平顺呢。ᴊsɢ”长幸叹息。“辛姿,历久弥坚,我们若能承受狂风暴雨,被鲜血和骨头染就,就能长长久久的繁衍生息,不止现在,未来的几千年来我们都会如此。”她不能告诉生活在这里的辛姿,她来自几千年之后,不能告诉她两汉之后还有魏晋南北朝,还有唐宋元明清。而中华民族承受住了几千年的风暴瓦解,坚强地延续。直到近代直到现代,外来的打压未曾停止,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是突破重围救亡图存,自力更生的在发展下去。这股力量从汉朝开始,或者说远远比汉朝更早,就刻在了炎黄子孙的骨子里了。也因此,她反对窦矜去关山,但支持窦矜去岭南。讨伐关山尚且算内战,而匈奴则是外乱,就未来而言多民族人人平等,但局限在如今的阶段匈奴还是个恶势力。对抗外面的恶势力,不能为一时苟安而畏缩,如果那样,汉民族早就没了。“历史上我们犯过错,也立过功。受一次次地摧残,又一次次地站起来,因为我们是有骨气的民族。”她抿抿唇,自己红着眼圈,抬手帮辛姿擦掉掉泪,“不怕,再苦再难也都会过去的,我跟你保证,会过去的。”长幸的话语陈静,有神奇的效用。辛姿听进去几分安定了许多。很快让插曲流走,待水墨干了辛姿如常按照她的吩咐,去了藏书楼请那些大夫们校字。天,越来越晚。洛女阁还隐有灯光,今晚是出征的最后一夜,窦矜没说他要来,但长幸觉得他怎么也会来走一走,遂洗漱完还在誊抄文字,过了平日睡觉的时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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