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掩去了残余的怒火,让声线归于平静,“神女出言不逊侮辱予王,带上去绑一晚上。”那几人听完还有些犹豫不定,不敢下手。直到秦娄一个狠佞的眼色扫过来,他们才将长幸带上木架中央的柱子上,将她手往后用麻绳死死绑住。万里星碎四撒,气温骤降。衣料摩挲,手被粗粝的绳子摩擦起了层油皮。她的脸一下子就被冻白了,秦娄气定神闲地走进,冷漠查勘她的疲态,长幸低垂着头,不置一词。“我知道你不会求我。”秦娄矮下身,那双布满沧桑的眉眼彻底没有了温度。冷意同样爬满长幸的全身。“神女也好,孤魂野鬼也罢,在人间就依人间法度。既然你自称不由任何人所控,那先尝尝这夜风中冻着的滋味,跟你在阴间呆着时相不相似。”她面色羸弱,听完只是苍笑了一下。秦娄直起身体,对看守她的那些人吩咐,“这一晚别让神女睡觉,别给她一口水喝。只要不是快死了,就让她站到天亮。”未曾再看她一眼,“天亮了,为她松绑,带回囚鸽院好生将养。”长幸漠然听着这些从他嘴中吐出的惩罚,心无波澜。眼皮下,秦娄的脚转向大步而去,走至十步开外,他顿了顿。神女羸弱,不知秦娄伤害她的此举为何。毕竟,与他从前对待神女的态度相比,很是反常。那些人见他顿住脚步,以为还有回转的可能,等候了半晌。秦娄终究没有回头。他这般,如同亲手掐灭了最后保留住的一丝旧情和温柔,让那些有关长幸的过去都随风殆尽了,消失的一点不剩。***长幸被绑在刑架上,结结实实给冻了一晚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汉营中去。张营中确有他们的眼线不假。秦娄深知渗透的后果,他身边的人非亲信不用,警惕心达到了严丝合缝的地步,不给任何外人横插一脚的机会。他们的人一直打听不到最关键的机密。绑架案以来他们只知道长幸被关押在何处,那囚鸽院,院如其名,铁桶般连一只鸽子都飞不出来,多余的也进不去。进出内外的防卫一概由秦娄及其前朝死士把控,完全独立于张营之外,不得外人插手,唯一的接触便是张立允和那左贤王。而张立允每回带着左贤去囚鸽院,也必会屏退闲杂,选择孤身行动。长幸除了第一夜看押在张营之中,此后两日便窖藏在囚鸽院,一律不外示。昨晚去了楼阙是第一次,又堂而皇之地将她绑在露天的火刑架上,受皮肉之苦。纸扎上三言两语,道长幸一夜之后被松绑,两腿站不住,扑在了地上昏迷过去.....营帐中的气氛低至冰下,连空气都冷凝住了,再低一低,便将人直接冻断。众人凝神屏息。耳里分辨着那纸扎被窦矜攥成一团,又一段一段被捏成粉碎的裂响,更是眼观鼻鼻观心,情绪都很沉重。“撤军。”窦矜的将那纸扎捏成了粉末,低声发话。他的眼底因多日未眠而深陷,成了两个乌青的眼眶,本就眉角锋利眼尾阴翳,此时腮边一扇一抽,看上去接近扭曲,几乎是以一种渗人邪门的神色来示人,跟鬼一样。众人惊讶,当真要撤吗?最先豁出去阻拦的人便是窦矜自己的副将,他单膝跪下,未语眼先红,“陛下,此举不可。”他垂头埋地,叩首复起,“御尚之今日何尝不是孟大将军之昨日?如若此时撤兵,大汉便是再次受制于人,匈奴随意进犯,张军也未灭,孟大将军同将兵之前的所有努力,”副将咬着牙,却还是咬不住那股破音的哭哑,“就会全都白费啊!”边说边重重磕头,未戴头盔的额头磕出一块青紫,“臣请陛下即刻下令出兵踏平张营,一血大汉前耻!”副将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番话的作用,不亚于是壮士要以死来谏。其余人见状,也都摘了帽纷纷下跪为他壮势。一气合并,共求窦矜立即出兵踏平张营,剿灭勾结张人的匈奴。前是骠骑将军,后为窦矜预发的国母,骠骑被分尸,未来的皇后又被绑入敌营受肖小之辱,叫他们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大汉如何能忍住这口气!?窦矜轻轻笑起来,笑的有几分疯癫,对着这些扒住他手脚的镣铐,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这字里行间,早已经将长幸的抛弃掉了。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都希望长幸自觉些,可以主动殉国。国母清白受损,本该受节以死明志,如今她这样不清不白的,只有死是最好的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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