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操,薄越!你他妈给我醒醒!”成年男人的身体沉甸甸的。山间的声音空旷而悠远。-医院。长廊,沈策西身上白衬衫沾了血,他拎着西装外套,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身旁是薄家的那位管家。“沈先生,你也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吧。”管家道。沈策西眸中聚焦:“我没伤。”管家:“……”他看了眼沈策西手臂上的擦伤,他开车下去的时候,见他抱着薄越,一下车,便对上了他如鹰一般警惕凌厉的眸子。现场一片乱糟糟的,这位沈先生也很狼狈,他那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先生交代。那两辆车不去好好修一修,算是废了。沈策西是真没感觉疼。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好似变得格外漫长,他手中血迹斑斑,已经干了,他盯着掌心,想放空大脑,但这会脑子不太听话,想的东西挺杂。他想起坐在车里那会儿的颠簸,想起薄越倒下来那会,想起中途,薄越全程没变的脸色。他喉结轻滚。那会薄越明明可以不管他,不用冒那个险,松开手就是了。反正是他先松的手。-薄越两眼一黑,再睁眼醒来,眼前便是病房的窗户,窗帘飘飘荡荡,他侧躺着,看到窗外黑沉沉的,天还没亮。他想动一下,随后感到自己手被人握着。薄越垂下眼帘。床边,沈策西趴在床边,一只手握着他的手,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睡着。薄越掌心张开,慢慢把自己的手往回抽,还没抽出来,那只手蓦地收紧,又把他的手握住了。沈策西也醒了过来。沈策西眸子里惺忪的一两秒,很快就清醒了:“醒了?哪儿不舒服?”他摸到床头灯打开。薄越说想上厕所,沈策西伸手扶他,薄越脚没事儿,只有手臂那块有点疼,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疼,脚一落地,晃了下,站稳,他瞥见沈策西扶得认真小心,唇边带了点笑,也没提醒他。沈策西一路把他扶进了卫生间,薄越要脱裤子了,沈策西还没出去,沈策西想得简单,薄越站都站不稳,等会儿放个水,自己栽里头又得缝针,他也不介意帮他这个忙。“干什么呢?”薄越扯住裤子。沈策西:“你不是上厕所呢。”这人没半点不好意思:“我出去了你怎么上?”薄越轻笑出声:“沈总,我伤的脑袋,不是别的地儿,不用这么急着检查吧。”沈策西:“……”“谁在意那个了!?”他道。“哦。”薄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不是‘验货’呢。”“验货”这两字,一下叫沈策西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碰面,那时他以为薄越是干牛郎那行的,验货什么的,也都是从孟之武他们那儿学来的,第一次没经验,不然也不会被薄越牵着鼻子走。“把我当什么人呢?”他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走了没几步,他又说:“我在门口。”薄越在卫生间笑了好一阵,解开裤子上了厕所,洗手时,他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面色有些苍白,头上缠着一圈纱布。后脑勺被撂了一棍子,缝了几针,这阵子睡觉都不能躺着睡了,从卫生间里出去,他又躺回了床上。沈策西问他有没有哪不舒服,想不想吐,上下都问了个遍,薄越轻轻叹出一口气,说口渴,沈策西就去给他倒了杯水。沈策西没这么伺候过人,从来就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儿,但他看着薄越,又突然感觉,伺候一下人,这滋味儿也不错。薄老爷子那边也知道他这儿的事,第二天一早,薄越病房里就来了人,他托沈策西去买个早餐。医院马路对面就有早餐店。上次点的小笼包这里也有,味儿还不错,但是薄越应该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生病的人一般吃什么来着?沈策西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他在早餐店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了搜索栏。他知道,薄越这是故意支走他。待沈策西回来,病房也只剩下薄越和一个值班护士了。“你爷爷他们呢?”沈策西提着早餐放下。薄越说:“回去了。”他们问了昨晚的事儿,薄越也只大致的说了一遍,老爷子猜到他这是护犊子,把人支走,怕他为难人,哼着气从病房里走的。沈策西伺候人上瘾,把袋子里打包回来的早餐拿出来,盖子一打开,粥香四溢,白粥里面还有虾仁,沈策西拿着勺子,凉了凉粥,舀了一勺送到他唇边。薄越懂事儿之后,就没被人这么喂过吃的了,他有些想笑,又忍着了,顺着他那一口粥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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