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殊流入住的是双人间,刚一进去,时启就看到那学生病床旁堆满了慰问礼物, 而方殊流的床位前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听到敲门声,方殊流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面前摆着个笔记本电脑, 正用没骨折的手敲着什么东西,他的侧脸轮廓趋于完美, 刘海的发丝微微卷起,泪痣闪烁着微光,然而表情却很淡漠,仿佛与四周的人源源不断地释放出冷气。病房里鸦雀无声, 那邻床学生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戴着耳机拿着ipad小心翼翼地打着游戏。见他们进来, 脸上立刻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哈喽哈喽, 我亲爱的同学们,谢谢你们来看我!来看我就行了, 不用带东西!”然后他看清楚时启抱着的是一束白色康乃馨时,脸上的表情略有些僵硬。时启:“啊,抱歉, 我们和你应该……不是同学?”他看了眼那学生, 胸牌上写着“大一哲学系”,遂又指了指正在打字的方殊流, “我们是来看他的。”同学:“……”那一刻,时启从那同学的脸上看到了三个字:见鬼了。就好像有人来看方殊流是多么惊奇的一件事。时启也:“……”听到自己名字,方殊流的视线都没从屏幕前离开,依然专注地敲自己的字,同时冷淡地道:“谢谢关心,我没事,再见。”干脆利落到时启甚至连准备好的感谢词都忘了。厉觉给了时启一个眼神,那意思是“他就这德行,瞧见了?”。厉觉单手插兜,对时启说:“见过了,活得好好的,可以走了吧。”这是不是也太仓促了?时启从来没有过如此快速就结束一场慰问、哦不,单方面慰问病人的仪式。听到厉觉的声音,方殊流停下手里动作,纡尊降贵地给来者施舍了个眼神:“你怎么来了,有事?”又看到厉觉身边的时启,“——还有你室友。”“我叫时启。”时启主动道,“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方殊流:“没有,你好,谢谢你……们来看我。”那个“们”像是附带的。时启挠挠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一般这个时候都会有个更擅长打气氛的人出来说一堆祝福语,但时启觉得对方殊流说这种话怪怪的……“那是给我的吗?”方殊流突然说。时启:“噢噢,是的,祝你早日康复!呃,你胳膊应该不方便,我给你插花瓶里?”方殊流颔首,时启便把还带着露水的淡白色康乃馨插到花瓶里,顺手把没喝完的奶茶放在一侧,厉觉的提议不错,方殊流果然很喜欢花啊。方殊流的左胳膊被砸伤,好在不严重,医生给上了夹板,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只要平日里多注意就没什么问题。方殊流另一只流血的胳膊也被重新包扎过了,他用尚能活动的手指挑起花瓣,注视着,说:“这花是你买的?”厉觉微微皱着眉,站在病房的墙角,恨不得立刻出去一般。时启不是很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嗯,是啊。”方殊流若有所思,看了眼厉觉:“你先出去?”“你还要说什么?”厉觉立刻道,“就在这说,说完我们就走了。”时启有点看不懂了,厉觉和方殊流的关系……好像确实不怎么样啊。“你在写什么?”时启注意到方殊流刚才一直做左手缓慢地打字,“可以语音输入,或者我帮你?”“我在浏览校规。”方殊流说,“做一些预习。”时启还是头一次听人说预习校规的,该说不愧是纪检组吗,实在太专业了!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近的男人啊。曾经还有玩家试图进入纪检组,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进去后就开始鬼哭狼嚎,控诉方殊流不是人,因为进去之后就得背校规。厉觉侧过头,打了个喷嚏,烦躁地打开手机,心不在焉地刷。时启还在和方殊流聊天。时启说:“你吃饭了吗?不知道医院有没有病号餐。”方殊流:“吃过了。”时启:“你要喝水吗?我帮你倒。”方殊流:“我自己可以。”时启:“我们加个微信?需要可以联系。”方殊流注视着时启,片刻后说:“好的。”厉觉接二连三地打喷嚏,终于忍无可忍过来抓时启:“好了没?会有人照顾他的。”时启:“我扫你……”刚扫到码就被厉觉提溜起来了,“走了。”外面的落日尚存,余晖将风染成暖色,吹得人暖洋洋的。厉觉板着个脸,一言不吭,像是在生闷气。“奶茶忘带走了……”时启终于想起来。厉觉终于开口:“再买一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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