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奶奶说哪里的话,您给的谁还敢嫌少不是。”宫妈妈捏了捏红封,里面是二百钱,这是上等封,她心里就有数了。二人一并进来时,不必丽姝说起,宫妈妈就想说什么,只有她说了家中事情,大奶奶初来乍到,才会信任她。哪里知晓丽姝站住了脚:“今儿我是头一日来,早上起早了,没有精神了,明儿宫妈妈过来我这里,我们再好好说话。”宫妈妈见状一愣,但她是积年老仆了,这点分寸还是知晓的,如此她就先告退了。只是她想这大奶奶倒是个精明人,当着太太的面接纳我了,但背地里又敲打自己,让她心里不上不下,若她想在大奶奶这里混下去,就只有肝脑涂地了。丽姝进来时,先把郑灏院子里服侍的几个人都见了一面,各自都有打赏。原来郑灏身边服侍的女孩儿有四个,两个粗使两个在房内伺候的,当然这个伺候不是做通房,而是平日他衣裳要熨烫浆洗,端茶倒水需要人。外面又有两个伺候的长随,两个小厮。但凡是丫鬟,有攀附主子的心也不能算错,但前提是主子愿意,若主子不愿意,她着意去勾引下药这就犯了忌讳。丽姝现下带了四个丫头陪嫁过来,又有陪房两户人家,身边不缺人伺候。她们若是本分,还是放身边伺候,到了日子就放她们出去配人,替她们寻个好婆家,若是不本分,就先赶出去。归根结底,男人要是没那个心,你送人也没用,男人若是有心,你防的再死,也是惘然。“听雪,看赏。”丽姝道。听雪拿着准备好的红封把上下院子的人都赏了一遍,她们正磕头时,郑灏回来了,听说丽姝在打赏,又强调了一遍:“日后,我不在家,你们侍奉大奶奶要和侍奉我一样。”丽姝迎了她进来,仅仅只有一日,郑灏就非常适应丈夫这个角色了。比如他现在一坐下来,茶就到手边了,和他平日吃的茶不同,但呷了一口却又很好喝。“这是木樨芝麻熏笋泡茶,《神农本草经》上记载:‘伤中虚赢,补五脏,益力气,长肌肉,填髓脑。’像你这样用脑的人,我就擅自泡了这样的茶,晋代葛洪说,芝麻能使身面光泽,白发还黑。你若不喜欢,就说出来,我再替你泡别的。”丽姝看向他道。郑灏却道:“很好喝。对了,方才我随爹去祠堂,把你的名字写在族谱上了。”丽姝这才放心。她又问:“你过几日就要殿试了,要不要去看书?”“没事儿,再忙也要陪你打发时光,今日可是新婚头一日。”郑灏认真道。丽姝又开心了:“你也太会说话了。”她在家里,先前就被孤立,很长一段时日都是她独来独往。在家里常常被丽贞怼,说什么都讽刺,丽柔是默默和丽贞一边,没想到郑灏却这么看重她。郑灏拿了一把折扇,抵在自己下巴上,好奇问她:“平日你是如何打发光阴的?”“除却晨昏定省外,在济宁的日子就好过了,但凡休沐,我爹爹就会带娘亲和我们姊妹出去游山玩水。在家就是弹琴写字,帮衬我娘做些家务。回到上京,就有诗会花宴,平日在家打秋千,总之我是很羡慕你们男儿家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丽姝见郑灏很是随和,就把这些话说出来了。郑灏则道:“以后我带你出去就是了,其实我也没去过多的地方,天天读书,一坐下来,就起不了身了。”年轻男子谁不想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啊。丽姝捂嘴笑道:“日后你就案牍劳形了,要去哪儿都不方便了。”为官做宰,几个人能轻松得了。二人谈论几句诗词,丽姝又起了兴致,弹了一首曲子,二人又一起用过午膳。丽姝才开始说正事:“老太太那里说什么‘泽哥儿’要来,他可是你们本家亲戚吗?”郑灏笑道:“泽四哥,是六房的独子,他祖父曾经任过工部尚书,只可惜六房的老太爷死的太早了,刚一任大司空,人就没了。”“这位六叔祖母和老太太关系很好么?”丽姝靠在榻上,郑灏过来直接抱起她,两人一伴在床上躺着说话。郑灏笑而不语:“我要怎么说呢。”他是在郑老夫人膝下养着的,当然知晓郑老夫人为人有些讲规矩排场,那位六叔祖母就更不必提了,喜好奢靡享受。但他还是说了,丽姝就道:“难怪我听她们说你这位泽四哥娶了山西的首富之女呢。”“这就不太好了,商人重利,我们荥阳郑氏子弟,怎么能娶商户女?如此降低了门楣,到底不好。”郑灏如是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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