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翠桃,则被打了一顿板子,丢掉半条命,被扔出了县衙。几日后拖家带口离开了杨河镇,不知所踪。
......
苏慧兰回到镇上,和赵荷花将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洒上艾草煮过的水,驱散晦气。
梁源帮着将后院打扫完,正准备回屋,被苏慧兰叫住了。
赵荷花见两人明显有事要说,自觉去了前头,将空间留给他们。
苏慧兰轻轻拍去梁源肩头的细尘,又抚平衣袍上的褶皱,慢声细语:“源哥儿,现在能告诉娘,你与曹家是怎么一回事?”
梁源垂首,将与曹安的过节悉数说给他娘听。
苏慧兰听完,霎时红了眼眶:“怎么不告诉娘?”
梁源一时语塞,嗫嚅道:“我觉得我能应付......对不起娘,我给家里惹麻烦了。”
苏慧兰拿袖口擦眼泪,忍着哽咽,轻抚梁源发顶:“源哥儿才没错,人善被人欺,那曹家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源哥儿以智取胜,娘为你骄傲。”
她知道曹家和梁守海的勾当,也知道源哥儿被针对敌视,多半有梁家那对母子的功劳。
同时她也非常自责,给不了源哥儿优越的生活,明明是县令嫡子,却连一个富商之子都能随意欺辱。
梁源鼻子发酸,快速眨了眨眼:“娘不必担忧,这件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曹安一时半会不敢轻举妄动。儿子定努力读书,早日考取功名,让曹家主动登门道歉。”
苏慧兰破涕而笑,用力点头:“好,娘等着!”
母子二人相视一眼,有浓浓的温情在其间流淌。
梁源心里松快许多,将所有的不愉快抛抛诸脑后,给他娘倒了杯水:“忙了大半天了,娘您喝口水,我回屋看书去了,您歇着。”
苏慧兰捧着源哥儿给倒的爱心温水,笑眯眯颔首:“诶好,去吧。”
梁源回屋,带着厚厚一摞书,钻进自习室里。
经此一遭,梁源愈发意识到科举的重要性。
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
他这样一没钱二没势的老百姓,就好比一只蚂蚁,轻易就能被碾死。
梁源迫切地想要脱离当前的桎梏,拥有自保的能力,同时也能护住他娘。
......
曹家
曹安靠在软榻上,两旁有美婢伺候,喝着递到嘴边的茶水,吃着剥好的水果,翘着腿好不惬意。
曹夫人进门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挥退婢女,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谁让你对付那对母子的?”
今儿早上,她查账时发现曹安从公账上取了一千两银子,叫来曹安的贴身小厮,一盘问才知道曹安干了什么。
曹安撇嘴:“谁让那梁源太碍眼了,他害得我这般,我总得还回去,让他也吃点苦头。”
曹夫人不禁扶额,都怪她和老爷太过宠溺曹安这个独子,行事莽撞,又不过脑子。
收买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让自己身边的人拿着银子过去,生怕别人认不出来吗?
曹夫人万分无奈:“我已经跟县衙那边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跟曹家有关。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在家,等下个月成了亲,我再让你爹带你接手家中的生意......”
曹夫人唠叨个不停,曹安烦不胜烦,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冷不丁坐起来,拔腿往外走。
曹夫人跟在后头:“你是不是又要去那家,我早跟你说了,那对姐妹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人,乱得很......”
曹安才不听,头也不回直往前跑。
他才不管正经不正经,只要够刺激,多几个入幕之宾又何妨,别被他撞上就行了。
休沐结束后,唐胤发现梁源读书更认真了。
几乎是争分夺秒,上课学,下课学,就连排队热饭菜的时候,梁源也手不释卷,勤奋程度令人自叹不如。
反观自己,就像是他老爹养的锦鲤,从早到晚几乎都躺平在池底,戳一下动一下,混吃等死。
唐胤难得生出几分心虚,收起了话本子,随梁源一道看起了书。
一个月眨眼过去,又到了月度考核的时候。
唐胤正要像以往那样,临时抱佛脚,来一场突击复习,翻开书本,惊觉这些文章他都会背了。
不仅如此,他写诗、做文章的水平也有了极大的提升,笔翰如流,一气呵成。
唐胤:“!!!”
唐胤惊呆了,维持着握笔的姿势,歪着身子凑到梁源旁边,激动不已:“源哥儿,多谢!”
梁源会心一笑:“你我是朋友,合该共同进步。”
一旁与梁源互批文章的方东举手表示赞同:“梁弟言之有理,想必用不了多久,唐兄便可升入乙班了。”
唐胤笑脸一僵,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竟想带我冲刺乙班?!
梁源一手执笔,一手鼓励般的拍上唐胤的肩:“没错,我们一起朝着乙班努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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