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用八抬大轿,将你抬进纪家,入纪氏族谱。”名不正言不顺,那些御史说不定会谏言到傅绫罗跟前去。
“你待我以诚,我便想将这世间属于女娘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好。”
他顿了下,耳根子也渐渐染了绯色,“阿棠,我不想叫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只想先站在万人之上,将你捧在那一人之上。”
傅绫罗听得眼眶渐渐发红,“这些你分明都可以告诉我的,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自作主张,我想要跟你一起面对。”
这人做了太多对她好的事情。
可她深知感情不能只有一方付出,说到底,她的每次自作主张,并非为了站在纪忱江头顶,只是想与他并肩。
纪忱江擒住那双红润的唇,笑而不语,多少情思都在水色之间辗转着热忱。
被踩在脚下,他心甘情愿的,这世道男儿比女娘地位天然高一些,并肩其实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就是叫女娘吃亏。
她的情意他感受到了,他舍不得,他想要这束光一直高高在上,时刻让他明白自己早已经脱离泥泞。
见傅绫罗感动得眼泪汪汪,纪忱江低低笑出声,“阿棠乖,这会子就别哭了,省着些眼泪去幔帐里流。”
傅绫罗:“……”
她擦掉腮畔的泪珠,恶狠狠捏住纪忱江的脸颊往外拉,“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要脸的?”
他的臣子们知道吗?
外头伺候的铜甲卫和墨麟卫,很快就又听到屋里传来纪忱江哈哈大笑的声音。
很快,那笑声,还有被压制住的嗔怪声,就都带上了暧昧的模糊动静,再听不分明。
纪忱江扶着傅绫罗的后脑勺,直亲得傅绫罗想哭想骂的冲动都无力再继续,只能用潋滟着水光的眸子软绵绵瞪人。
纪忱江一直带着笑,他这辈子大概就没笑得如此频繁过。
他抬手轻巧抱着傅绫罗起身,“别瞪我了,如果你还想用膳的话,我是真的不想你挨饿。”
傅绫罗深吸口气,立刻低头老实应声。
不管被这人多捧在掌心,她傅家阿棠,永远都是识时务滴。
*
到了晚上,纪忱江也没机会让傅绫罗把白日里感动的泪水,用在幔帐里。
她葵水来了。
傅绫罗憋着笑,想将人往偏院里踢。
长悦想跟她睡很久了,这几日夜里都要抽噎一会儿才睡。
她今天想陪孩子。
纪忱江不肯,抱着人不松手,“你不能光顾着孩子,就不管孩子阿爹了啊,天这么冷,你身子虚弱,我得替你暖床。”
他在其他方面可以没底线的宠孩子,但幔帐里的地方,这是分毫不能让的。
“小悦儿那么丁点大,且不说给你暖不了床,万一压到她怎么办?”他抱着傅绫罗闭上眼,干耍混账。
“咱们当阿爹阿娘的,只知道心疼孩子!”
傅绫罗:“……”你要不要听听长悦怎么谢谢你?
傅绫罗无奈,只能拉着纪忱江一起去侧房里,先将贤均和长悦都哄睡了,而后才睡下。
过后几日,也仍然没人找到别庄上来,傅绫罗依然清净,也能早起了,好不容易从政务和各地的情报里喘过口气来。
纪云熙和宁柳进了皇庭,为自家夫人处理各种内务。
她和宁音虽然没能听到那日的后续,却很快就知道,这回还真是冤枉了纪忱江。
没人去别庄拜访,那是没人敢去。
纪忱江特地叫人叮嘱过,不许任何人打扰女君休息。
原先,京都那些没被清算,眼看着前途大好的官员家眷们,倒是以为这位南地的夫人不够受新君重视呢。
可很快,她们都没来得及给自己个被打脸的机会,家里的家主就都给敲打了。
能不敲打吗?
看看现在新朝的情况吧,丞相一职暂缺,朝中由祈太尉和御史中丞分别占据武官和文官之首。
很多事情都由他们来敲定。
新朝叫什么?祈太尉直接建议为凌云壮志的‘凌’字。
御史台提供了那么多更有祥瑞意义的字儿,纪忱江看都没看,直接定了凌。
京都官员都无语了,若非绫字若为新朝号,需要避讳,估摸着都没凌云壮志什么事儿了。
至于皇庭里的宫殿,那几乎就是除了外表不变,常用的宫殿都是挂掉一层地皮重建。
政事殿改名为勤政轩,据说是为了叫绫罗夫人更有亲切感。
太极殿改名为绫罗殿,据说是为了让未来的女圣为天下人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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