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边南郡,在那群南蛮人边上请辞,圣人安插在封地的人,就无法借题发挥,就南疆军的辎重和军饷闹幺。
除非圣人立马想看到纪家军任由南蛮长驱直入,否则咬碎了牙,也只能将令人将散布谣言的‘罪人’找出来。
这回,终于不用纪忱江证明自己的忠心,得那昏庸老儿捏着鼻子表示对他的信重,估计得恶心不少时日。
傅绫罗见卫明恨不能立刻就开始张罗,时间不多了,赶去边南郡至少也得一整日功夫,她心里也高兴的很。
此去边南郡,王上怎么也得巡查一番才能回来,少说得月余,她就有时间跟杨媪一起看宅基地了。
岂料,等卫明卫喆离开,她还没来得及盘算,就听到纪忱江含笑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纪忱江立在傅绫罗身前,轻轻敲了敲她脑袋,“定江王府有傅长御,果然比以前行事顺遂,你既如此旺主,便随行吧。”
傅绫罗:“……”
第29章 (捉虫)
傅绫罗捂着脑袋, 不是因为疼,只是这动作太过亲昵。
她一直提着的那根弦忐忑极了,甚至令她不敢瞪纪忱江, 只想后退。
但纪忱江脚步一转,侧身拦住她的去路, 令傅绫罗心窝子猛跳。
“王上……”差点撞在他怀里, 傅绫罗猛的红了脸庞。
纪忱江垂眸, 淡漠的眸里藏着傅绫罗不敢细究的情绪,“阿棠, 不管你是否真的睹我思阿爹, 是你主动抱我,我只是个普通男子, 难以抑制靠近你的心思, 想必你能明白,对吗?”
傅绫罗咬住唇瓣, 差点因为停在唇角的温凉扳指惊呼出声。
她有些喘不过气,声音像是从嗓子眼炸出来:“我,我不知道王上在说什么。”
纪忱江突然笑了, 笑得意味深长, 好似从完美无瑕的红玉终于看到一丝裂缝, 马上就能看到玉石的细腻纹理。
他不急,一点都不急。
傅绫罗被意味深长的目光盯得心慌, 只能下意识顺着扳指的力道松开咬着唇瓣的牙齿,紧绷着俏脸急急后退。
她对纪忱江的决定很生气,外面的事情跟她这个长御有什么关系?
她替他解决了心烦事, 却不能留下解决自己的心事,这着实太讨人厌了。
这人垂眸看下来的目光, 简直像是要看进她的骨肉里。
她什么都没反驳,身为王府女官,理当听从主君吩咐。
酒是罪媒人,让她失了分寸,纵容自己以下犯上,往后她戒酒还不成?
她不该抱纪忱江,亦不该感受到那份昂藏的渴望后,惊慌失措钻到他怀里捶胸顿足。
导致她现在说什么都像是恃宠而骄。
自然,她什么都说不出,也跟她被迫换上男装,荷花紧裹绫罗绸,骑在马上,顶着大风气都喘不匀有关系。
定江郡离边南郡几百里地,马车是来不及的,只能策马前行。
傅绫罗雪白着脸,咬紧牙关才忍住不落泪,连这匹长了双湿漉漉大眼睛,会温柔拱她胳膊的赤血宝马也在欺负她。
这是她第一次与纪忱江靠得如此之近,比在净房还近,几乎算首.尾相连,令她心跳如鼓,快要将她藏得谁都不知的心事都蹦出来。
他是普通人,她又何尝不是个刚刚长成的普通女娘。
这是如天神一样救她于水火的儿郎,南地百姓的战神。
幼时灯火辉煌下的仰望和恐惧,令她在成长岁月里努力屏蔽他的一切消息,如此,不得不行至他身边时,还是要用尽全力才能摁住雀跃……
这样一个俊美,强大,运筹帷幄的男人,有多少女娘能抵得住?
但阿孃说过,女娘若想自在活下去,要守得住自己的心。
傅绫罗无依无靠,只有一颗心属于自己,她敢说自己几乎守住了,也依然在竭尽全力坚守。
可这人非要将她见不得光的那点心肠拽出来,跟屁.股一样,在马背上几乎颠成八瓣。
月退侧的摩擦叫她疼得想哭,她努力坐直身体,稳住自己,生怕露出什么不该泄露的情绪。
但马儿一次次腾空而起,又踢达落地,娇弱的小女娘鸡崽落入洪流,只能摇曳着往后靠,依靠坚实的胸.膛稍微给点支撑,让她从未受过敲打的娇气部位好受点。
“心里骂我呢?”在灼.热吐息凑到耳畔时,傅绫罗确实咬着牙在心里骂,骂马儿和它主人都是混账。
傅绫罗不吭声,一张嘴就感觉风跟刀子似的往里钻,背后也有佩刀蓄势待发,随时都能让她血淋淋的,袒露自己的脆弱。
她不敢,也不愿出声。
轻笑落在耳畔,清晰得几乎要从耳尖钻入心底,“让你换男装,是为了方便在外行走,不是为难你,若你会骑马,也不用与我同乘。
想要离开王府,遇到危险时,你难道要抡着两条小腿儿躲?”
鬼话,明明还有骑马的武婢!
不只是傅绫罗,宁音也不会骑马,这会儿坐在卫喆马上,羞臊又备受折磨着。
傅绫罗其实会骑马!
只是祝阿孃娇惯她,平日出行也都是乘车,她骑的马儿跟她一样,现在还不到能外出驰骋的时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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