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沈温的是沈家的管家,沈温一看到沈青的脸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回去后定会被父亲指责。不过在那儿之前,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叫沈温在美人面前装腔作势了起来。面上是胸有成竹的微笑,沈温看向沈青,微微点了点头,左手背在身后,长身玉立,“沈伯,劳累你接我们出去了。”沈青是个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那一把长髯极其显眼。先是对自家小主人行了礼,然后沈青才不慌不忙地说:“少爷,奴才是来传达老爷的话的。老爷说,既然你入狱了,那就赶紧想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否则人头落地,难过的还是你母亲。”听听,这绝对是亲生的!沈温一瞬间脸色极为精彩,夏丹砂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直到沈温瞪了过来,恼羞地涨红了脸,夏丹砂才假假地拿宽大的袖子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含笑的丹凤眼,眼波流转,“沈少爷,何以目光灼灼似贼,忒地不识礼,怪道连令尊都不愿施以援手。”沈温扯了扯嘴角,也装不了胸有成竹镇定自若了,“周夫人,咱们好好说话成吗?你一开口,我觉得自己又在读那些无聊的四书。”夏丹砂放下手,眨眨眼,“这话怎么也轮不到你来说,之前拽文的人是谁?”那他不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很有文采是个读书人嘛……一脚踩进坑里,完了还发现那是自己挖的,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咳咳,”沈青轻咳了两声,让两个旁若无人在那儿“打情骂俏”的人噤了声,“老爷虽然不插手少爷的事,不过周夫人才遭受了丧夫之痛,又是弱女子,难以忍受牢狱之苦,所以老爷特地吩咐奴才把周夫人先带出去。”沈温:喵喵喵?到底谁是亲生的?沈青说完了,抬了抬下巴,他身后一直装着自己不存在的狱卒就上前解了钥匙要打开牢房。“慢着。”夏丹砂突然出声,在场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夏丹砂身上。夏丹砂面色平淡,仿佛之前和沈温调笑的是另一个人。夏丹砂看向了沈青,“沈老爷让我出去?用的什么理由?我与你沈家毫无牵扯,此番不过阴差阳错,若我真被沈家接了出去,叫我如何面对悠悠众口。”沈青面色不变地听完,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中包含了夏丹砂最讨厌的成分,恪守礼仪下的不屑,通常出现在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态度中。“好教周夫人得知,你与沈家早有牵扯,此番周睿暴毙,县令大人将嫌疑锁定于你与少爷身上,便是此后真相大白,周夫人也免不了要受人白眼。”夏丹砂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抿紧了唇,半晌才咬牙道:“我污名缠身也罢,可是你叫我婆婆如何自处?沈温,此时此地,你倒是说说,你叫我婆婆如何自处?!”夏丹砂看向沈温。沈温有那么一瞬间,就是接触到夏丹砂的眼神的那一瞬间,好像身体深处有那么一根针刺了自己一下,针尖是刻骨的冰冷。沈温再次手足无措,就像之前夏丹砂问自己是不是她该一头撞死才对的时候一样。不……比那时候更严重,沈温突然间发现自己产生了一种近乎惶恐的情绪。夏丹砂本人的无情是一回事,可要是他不把夏丹砂以及周家的名誉当做一回事,那就是他的失德。沈温自问虽然行为不羁,但也从来没有害过别人,现在连累了夏丹砂身陷囹圄不说,还要让她以及周家遭受别人的白眼……在沈温厌弃自己后悔自己的莽撞之时,夏丹砂内心的小人早就笑成了一团。婆婆什么的她怎么可能关心?她又不是真的“夏丹砂”,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存在罢了,没听说过鸠占鹊巢之后还会对鹊的同族好的,杜鹃还会驱逐柳莺的幼鸟以期自己获得全部的食物……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夏丹砂还铁青着脸,眼中流露的是浓浓的痛苦和不安,那隐隐的怨怼几乎叫沈温无地自容,恨不能登时消失了才好。沈青虽然在夏丹砂面上可以高人一等,那也是因为夏丹砂不值得他做个奴才。对上未来的沈府家主,沈青就没有架子可以端了。“少爷,这……”“闭嘴!”沈温第一次对沈青如此严厉,沈青的长髯颤了颤,最后微微躬下身子,和狱卒一起装起了木头人。沈温慢慢转移视线,看向夏丹砂,一开始他的目光还有些闪躲,但终究还是逼着自己直视回去了。在夏丹砂眼里,沈温脸上还有因为羞惭涌出的红晕,一个唇红齿白两颊潮红而眼神闪烁的少年郎。哎呀妈呀这可是清水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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