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但同时又可以说很单纯,他就是难过,特别难过,难过得不得了,恨不能放声哀嚎的那种难过。问题是他哭不出来,不是因为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就是单纯地,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沈温的异样吸引了夏丹砂的注意力,她转头看向沈温,竟觉他背影格外凄凉。心蓦地软了,夏丹砂难得地温柔,“你怎么了?”沈温回头,苦着一张脸,话语快于思想,几乎是撒娇般地,“我想哭。”“噗嗤。”夏丹砂很给面子地笑出了声。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的沈温:不……我不是想哭,我是想死……夏丹砂毫无阻碍地点亮了读脸技能,歪了歪头,夏丹砂努力止住笑,做出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怎么,发现自己拉不回梵尚难过了?”——你在纵容他。“其实也没那么难,实在不行你直接把他告到金銮殿上去,叫他身败名裂也就是了。”——你倾心于他。“反正,比起你所选择的道路,他应该没有那么重要吧。”——你知道他绝不可能接受你这种妇人。话到末尾,夏丹砂露出了一个近乎纯真的笑容。沈温发着愣,又听得夏丹砂乘胜追击道:“说来我好像没有问过你,你之所以要阻止梵尚,和梵尚打赌,是因为你坚守自己的信念,梵尚是你需要拯救的对象,还是单纯因为你不能接受梵尚选择了和你不一样的道路?”沈温眸光一闪,“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当然有。”夏丹砂紧了紧身上沈温的外衣,“若是前者,那你就是让人敬佩的无趣的傻子,若是后者,那你就是个有趣的傻子。”好半晌,沈温才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把追求正义的人当作无趣的傻子?”“没错,事实上,你真地有在追求正义吗?”“我当然有!”沈温拔高了音量。夏丹砂轻笑一声,“别开玩笑了,拿一桩命案来做赌注,这可不是追求正义的人会做的事。”沈温大脑一懵,之前在公堂上的荒诞感卷土重来,愈发猛烈,不容忽视,不容挣脱。沈温骗过了梵尚骗过了自己,最后在夏丹砂这里被剥得干干净净,连块遮羞布都没有。沈温捂住了肚子,不知从何而来的痛苦袭击了他,叫他缩成一团,狼狈不堪。不仅内心狼狈不堪,这回,他连掩饰都做不到了,因为他的借口已经被夏丹砂粉碎。夏丹砂从衣服缝里伸出手撑住下巴,食指顺着下颌的弧度划动。夏丹砂看着沈温痛苦不堪的模样,淡淡想,这世上,本来就有知其黑,守其白的。只不过梵尚和沈温都不是其中之一罢了。最后,夏丹砂还是看不下去了。不是说她看不下去沈温的痛苦,她只是觉得沈温表现得有些过分了。表演型人格。想要她的同情和怜悯的人多了,但一般情况下,他们想要的原因都是为了叫她心软,从而留下她,用他们的痛苦。这样可不行。夏丹砂若有所思地听着沈温的抽泣,虽然因为被梵尚刺激到,所以她的确有些尖锐,但沈温的承受能力不应该这么弱才对。果然还是她太温柔了吗?居然还想要博取同情?这样可不行。“我说,你哭归哭,什么时候有空告诉我真凶是谁?”沈温听到了夏丹砂的疑问。沈温从来没有见过夏丹砂这么冷酷无情的女子。他以为夏丹砂对周睿的冷情是有原因的,或许是夫妻不和,又或许是婆媳矛盾,所以夏丹砂才不关心周睿……毕竟,夏丹砂对他可好得很。可是事实却是,夏丹砂可以为了他去找凶器,却在找到凶器后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伪装,而且对此乐见其成,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坐视不管。好残忍。沈温慢慢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眼圈鼻尖都是通红,嘴巴瘪着,说不出的委屈,委屈之余还有一丝迷茫和恐惧。说到底就是被惯坏了。你以为四海五湖皆你妈啊?夏丹砂想这么对沈温说,但到底是没有说出口。“真凶,说名字。”夏丹砂吩咐道。沈温犹豫了一会儿,近乎怯懦地说:“混混白镗,就是西街那个混混。”“哦?”夏丹砂挑挑眉,“也就是说,不过是简单的见财起意?”沈温点了点头。夏丹砂于是就笑了,“你和梵尚都是傻子,也就梵尚那种无聊的人才会这么纵容你,这种小案子也用来作赌。”沈温想说这是很重要的事,但是面对此刻的夏丹砂,他……他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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