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德元这才收敛了脾气,让时信瑞遵照医生嘱咐,把邹雅云抱回了屋里。邹雅云捂着肚子一个劲地喊疼,时信瑞急得团团转:“医生,我媳妇要不要紧,孩子会不会有事?”“你先让让。”医生把他轰出门去,片刻后出来道,“我来之前,你们就没事先检查过?”时信瑞茫然看向时德元,时老爷子冷冷哼了一声,都让时砚希气糊涂了,哪还想得到检查。医生叹了口气:“孕妇和胎儿都没事,就是腿根让石头磨破了皮。这也不是第一次怀孕了,怎么连伤到哪里都分不清呢。”“…………”邹雅云慢慢从沙发里坐起来,讪笑道:“叔,婶,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时德元怔愣得说不出话来,胳膊被方语茹狠狠拧了一下。墨淮殊冷眼瞧着他:“是时言抢我的枕头,时砚希替我出头。邹雅云是自己摔倒的。”短短两句话,让时德元脑袋轰一声炸了开来。小豆丁深沉地叹了口气,然后撇开众人,也跑了。第29章沿着向上的坡道,墨淮殊找到了他们小时候常玩的那个废弃信号塔。时砚希爬到了塔顶,不知怎么把大卫叫了过来,大卫化身成布满利刺的铁王座,高高地矗立在蓝天白云之下,那孤独的君王没个正形地歪在里面,山崖下的海风将衣角吹得猎猎飞起。墨淮殊仗量了一下梯子的高度,吃力地往上爬。忽然脚下一滑,他整个人向下坠去。从铁王座里伸出一条手臂,于半空中接住他,将他提溜到时砚希身边。铁王座的踏板上堆满了啤酒罐,墨淮殊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小手紧紧拽住了时砚希的衣角。“你从家里拿的?”“你见这山里有便利店?”时砚希说着,又开了一罐,啤酒沫嗞嗞地往外冒,小麦香裹着海风,愈发甘醇。墨淮殊没忍住,动手也给自己开了一罐。谁知嘴还没凑过去,时舅舅劈手夺了过去。“去去去,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墨乖宝同志,你是智商250,不是年龄250!”墨淮殊撇撇嘴:“你又从家里拿酒,又生的什么气?”“你哪只眼睛看我生气了?”时砚希带着微熏的醉意说,“小爷大度得很,从来不生气,大不了走就是了,眼不见为净!”他拍了拍铁王座:“儿啊,给你爹订张机票,明天一早,咱们回实验室。”“咔吱!”铁王座应了一声,在后台运作起来。“你真走?”墨淮殊心情微妙起来。时砚希双手卡着他胳肢窝,把他放到腿上:“墨乖宝同志,虽然这段时间也没怎么照顾你,但你舅舅这不是忙么,欢迎你长大后来我的实验室参观。”满身酒气,这得喝了多少。墨淮殊张张嘴,却发现自己才是最没底气挽留时砚希的人。从小两人就不对付,虽然一块长大,但性格截然不同。时砚希头脑灵活,仗着天赋为所欲为,高兴时考个满分,不高兴就考鸭蛋,他有自己的想法,也很少听别人的意见。为此时德元没少说他,而说的内容基本都是,你看看淮殊!原因无他,墨淮殊是所有大人都喜欢孩子,从小规规矩矩,学习用功,从来不叫人操心。印象里,他俩第一次闹别扭,就是时德元指着墨淮殊,不留情面地斥责时砚希的时候。那时小,只觉得时砚希不懂事,现在换一种角度,才知道各人有各人的苦楚。时砚希一连喝了好几罐,眼眶肉眼可见地红起来,眼眸低垂,盯着墨淮殊小小的脸瞧了半晌,忽然揪着他衣襟大喊:“墨淮殊!”墨淮殊:“?”时大少爷神色严肃,不带一丝玩笑,他竟一时搞不清,这人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忽然发现了他的秘密。然而下一秒他就明白自己多虑了。时砚希食指戳他脑门,跟训孙子似地喊:“就你能耐是吧,你最厉害,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是,你妈是让车撞死了,大家都得疼得你,宠着你,那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让我妈也去躺马路上吧!”他把小孩戳得快要仰翻过去,拽着衣襟说:“你有什么能的啊?年年拿三好,做别人想让你做的样子,终究你活成了一个无趣的人。我告诉你,你考试拿满分,没错,是因为努力,但我呢,只是因为那张试卷只有那么多分啊!你要是考不好,就是尽力了,只怪题太难,我呢,我明明是自己不想考,所有人却会说是平时就不努力,所以遭了报应!凭什么!墨淮殊,我就问你凭什么!!”猛地抓起一个空罐扔出去,他摇着小孩肩膀笑弯了腰:“又要说我破坏环境是吧?老子就破坏了,你不乐意去给老子捡回来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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