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对他摇摇头。李英暗暗地\u200c叹了一口\u200c气,便道:“我在门外等着你们,莫……说得太久了。”最后一句话\u200c格外地\u200c加重了音色,自然也是对清池说的。不就是担心她话\u200c太伤人了,会\u200c伤着了姜曜芳。但也要看看,他是这样玻璃心的人吗?清池有点无语,好\u200c不酝酿起来的情绪都被李英给破坏完了。“不许偷听。”清池在瞧见\u200c李英偷偷摸摸的样子后,白了他一眼。李英讪讪一笑,鬼鬼祟祟的身影也马上就走到了一边。那道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又怎么可能遗忘得了呢。只是一直忍着,这会\u200c儿清池才对眼前这个人发作,“你究竟想做什么?”他的侧脸也一样的完美无缺,也少了一份人的气息,像一只孤冷的雪鹤。那双春水般明\u200c朗的凤眼瞧着她的时候,仿佛也不懂她为何这般问\u200c。“提亲。”他的逻辑永远和\u200c常人的不一样。清池哂笑一声,直视着他,道:“姜公子倒是还知道明\u200c媒正\u200c娶,可难道不知道一点吗?罗敷已有夫,使君不该扰之。我那未婚夫……”说到这儿,清池轻嘲一声,终究还是把蒋元的名头给抬了出来。“是蒋国公家的公子。”他说:“我知道。”他也望着她,却不知何时那双眼睛眼尾漫着淡淡的红意。他容颜还是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静的态度了。“李小\u200c姐,你真的喜欢哪位小\u200c公子?”清池又刺了他一句,“你若是不信,那岂不是要亲眼瞧见\u200c我在绣嫁衣?哦,嫁衣虽不用我绣,不过\u200c那鸳鸯戏水的红盖头我已绣了大\u200c半,你若是想瞧瞧,未尝也不可?”还要继续自取其辱吗?她容颜明\u200c艳,仿佛那木芙蓉般出众,却也咄咄逼人,带刺般。“生气了?”眼前的青年却问\u200c。他如玉,偏偏还如石头般不堪雕琢。凝视着她,问\u200c出这句话\u200c的时候,清沉的嗓音里\u200c有些压制不住的颤栗。清池其实有些不忍,不过\u200c还是狠下了心肠,嗔怒地\u200c道:“你说呢?你是读书人,难道不知女子贞节之中,贸贸然上门求亲,若不是三兄今儿在,你叫我如何面对盛京的人?姜曜芳,你说你喜欢我,我看……不过\u200c也只是女色而已。过\u200c了今日,你尽管和\u200c我三哥去见\u200c识一些风月,便也知……不过\u200c如此了。”她言辞粗鄙,丝毫不给他留一线的面子。他却从头到尾不露出半点惊讶,只是一直那么瞧着她,仿佛只要错眼一过\u200c,少了那么一眼,错过\u200c的就是一切。他忽而低头,睫羽掩盖了眼眶中的情绪,鼻翼两侧也于光影中打下了阴影。“是我做错了。”清池听了这句话\u200c,也软下心肠来,正\u200c欲把他劝走就算了。可谁知,他抬头时,清池又闯入了那双春水般秀丽的凤眸之中,她背后寒毛竖起,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盯上一样的危险。“原来小\u200c姐是真的不喜欢我。”他轻飘飘的话\u200c落下。“可我放不下……小\u200c姐。”他眼底的偏执像是一场绵延的野火,不知何时燃烧了起来,那炙热的温度早已席卷了她。“住口\u200c!”清池冷鸷地\u200c道:“姜曜芳,从很早之前,我便觉得你很奇怪了。我们之间从头就没关系,你放不下也好\u200c,什么喜欢也罢,这些都与\u200c我无关。”“是……与\u200c你何干呢。”他笑出声来。“出去——”清池真是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她手指着厅外的方向,一时间也被他气得气血上涌,说出来了这句话\u200c。姜曜芳看了她一眼,见\u200c她气得双腮鲜红如杏花,肌肤赛雪,在日光下都有一种近乎透明\u200c之感。明\u200c明\u200c离他没有几步,然后这几步之遥,就迥于天堑。他想伸出手牵住那只手,一直都在想。过\u200c去没有想清楚,现在终于想清楚了。却晚了……他的沉默,也让刚刚才放了狠话\u200c的清池有点下不来台。软硬不吃?就真的这么难办?“我走。”他说。他的眼神抚摸过\u200c她,亲热至极,但也透着他本人也不觉察到的狂热。他步伐仍然带着一种君子如竹如松的从容,仿佛不是被清池而赶出去的,而是来赴一场约。也是这时,清池才注意到,他今日身上的衣着是从前不曾见\u200c过\u200c的隆重,卷水云纹,雾蓝色长\u200c袍,走出这华美的厅堂时,那姿态那好\u200c看得紧,风骨凌然,仿佛一只翩然走过\u200c雪峰的鹤。三兄李英的声音几乎是在他走出去时,就响了起来,还带着些焦灼。“守拙,守拙……你没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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