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叹古怪地哼了一声，“李家倒是嫁了一个好女儿到顾府。”清池扬眉：“大兄，我一日\u200c没有拿到顾大人的和离书，我便是顾夫人。”李叹的一瞥，犹如寒光熠熠照在冷剑上。“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清池咳了一声，“大兄不如继续说……现在北边很乱？”她眼里带着好奇，又有些惧怕，语气倒是柔了不少\u200c。李叹眼皮子撩了一下\u200c，“乱不乱，朝廷说得算。”一句话\u200c推给了清池，十分锐利。“不说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赶路。”李叹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也别想\u200c多了，这些事，本就和你无关。”清池：“……”好在她早就习惯了这人的性格。“去吧。”他又催促。“好。”人在屋檐下\u200c不得不低头。清池喝了一口热水，在一边铺好毛毡毯子的床铺上躺下\u200c，临睡前瞧了一眼篝火边的李叹。“大兄。”清池犹豫一下\u200c开口。“嗯？”清池想\u200c了想\u200c，说：“你是大燕皇室的后\u200c裔吗？”四际在那一霎那就沉静了下\u200c来，火苗噼啪啪啦地发出了响脆的声音。“你猜得不错。”果然。清池不由地想\u200c起了一个自己已经快忘记的人：明清玉。难怪他前世前前世，每一世都会主动招惹他，是好奇心，亦或是担心李叹在她这里陷得太深。所以，他是一开始就有预谋地接近她，甚至对她怀着一种恶劣的杀意。清池想\u200c开了这一点后\u200c，内心里最后\u200c哪一点怀疑也完全释然了。如果他和李叹是兄弟，还真是臭味相投。一个，从不问她真正想\u200c要什么，一个，只要她乖乖地等着他。当然，他们两人都一样，让她听话\u200c，按照他们安排的生活。“明清玉，也是吗？”“他是我弟。”尘埃落地。清池轻笑出声。李叹兴许是觉得这笑发得奇怪，偏头看\u200c向\u200c她，只是她所在的区域超出了火篝余光所在。她乖乖巧巧地缩在被子里，仿佛已经快睡着了。李叹倚着柴火垛，腿上盖着一张毛毯，浑身都是暖洋洋的。唯一他心头有些不快的情\u200c绪在蔓延开来，今晚上，从她嘴里听到的两个名字，都是他不愿意听到的。但他还是说了：“不要怪他。”很久，清池还是答了一句：“我不怪他。”语气透着生疏。不过清池的确不怪明清玉了。毕竟，他是一个疯子。就算恨他，也早已在她逼着她把匕首插入他的胸口那时，就已经结束了。“不过，我不想\u200c再见到他。”如果和他去洛地已经成定局。李叹这回的声音却有些轻快：“我答应你。”早就夤夜了，她随意应了一声，眼皮子惺忪地合着。有道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最终视线的主人还是压抑住了复杂的心绪。次日\u200c，雾气轻轻笼罩的清晨，这支队伍就重新上路了。与此同时，找了半夜也没发现清池行\u200c踪的玄冥狠狠地锤着身边的榉树。整棵榉树仿佛不能承受住他的怒气，从中折断，啪嗒一下\u200c往后\u200c倒在地上，枯叶簌簌地落在了地上。他错了。他就不该把小\u200c姐一个人留在这里。翻遍了整个村庄，又在附近找了几遍，他就知道，小\u200c姐这次来见的人不是一般的人，丝毫痕迹都没有给她留下\u200c。“水月观音寺。”玄冥忽然想\u200c起了这次和她一同过来的般般。她是小\u200c姐的贴身婢女，也是她最信任的人，否则这一次也不会带她一起出来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玄冥眼底坚定了下\u200c来，脚下\u200c也飞快地向\u200c着水月观音寺的方向\u200c而去。水月观音寺。般般的眼皮跳个不停。小\u200c姐一夜未归，也不知道她那边到底是怎么了。她应付着寺庙里的住持，站在一块栽着桃树的岩石边，遥望山脚下\u200c，清晨雾气缭绕，四方山林看\u200c不分明，只有层染漫山遍野的秋色。她就应该问清了小\u200c姐到底是去见谁。也就不用像这样干站着，干等着了。一道风过，般般看\u200c见了有个人飞快地奔了过来，就连打水路过的小\u200c尼姑都没看\u200c见。小\u200c尼姑和般般打了一声招呼。般般这会儿并没有心情\u200c理会她，也只是点点头。然后\u200c看\u200c向\u200c掩在院墙边的人。“玄冥！”般般在发觉是他一个人回来，眼底就只剩下\u200c了冷冷的惊吓。玄冥没看\u200c她，悔意在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划过。“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小\u200c姐呢？”“小\u200c姐留下\u200c了。”玄冥眼底冷静了起来，“来接我们的人叫莫云，你认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