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知错。”阿叶一边道歉,一边求助地看向冯乐真。冯乐真一脸无辜:“本宫好像饿了。”“奴婢这就去给殿下传膳。”阿叶立刻离开,经过秦婉身侧时,还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冯乐真看到她这副避人如蛇蝎的模样,便忍不住想笑,结果下一瞬便听到秦婉开口:“殿下太惯着她了。”冯乐真轻咳一声乖乖听训,一双眼睛好似黏在她身上一般。秦婉是她十二岁那年去江南游玩时带回来的,和阿叶一样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两人,上一世她被幽禁宫中,秦婉在外头一直打点翻供,最终因惹恼皇帝被赐了毒酒。重活一世,死生两别的人也能再次相见,真是再好不过的事。秦婉正训人,结果一低头便对上了冯乐真亮晶晶的眼神,剩下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咙里:“您、您……”“本宫知道,如今处境不佳,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可整日与奴仆厮混……但你和阿叶于本宫而言又不是奴仆,”冯乐真说着见她眉头皱起,当即转移话题,“你出去了十余日,可有什么收获?”一提正事,秦婉便愈发严肃:“回殿下,买了五间商铺,良田百余亩,稍作收拾便可使用了,只是要到明年才能有进项。”“辛苦了。”冯乐真失笑。即便贵为长公主,也是要吃饭谋生的,她如今没有封地,长公主府的人情往来多,开销又大,每月那点俸禄还不够给仆役们发工钱的,只能另想办法开源节流,她不擅长这些,索性都交给了秦婉。秦婉拿起梳子,继续为她梳头:“听说殿下这几日不爱出门,也不准人往屋里送冰鉴,是不是哪里不适?”“没有,只是不愿见人。”冯乐真看向镜中的自己。虽然重生了,但很多问题还没解决,她总要仔细想想破局的法子。秦婉继续推测:“可是因为傅大人迟迟不归,所以心情不好?”傅知弦半个月前领了修古卷的差事,和翰林院一众人去了廊州,说是端午前后就回来,可一直到今日都没回。“当然不是,”冯乐真眼底笑意不减,“本宫巴不得他更晚些回来。”免得她一看到他,就想提刀杀之。秦婉才不信她的话:“殿下自五年前订婚起,便没有与傅大人分开这么久过,心情不好也是正常。”冯乐真:“……”解释不清。“梳好了,殿下今日若还是不愿出门,便只以珍珠点缀?”秦婉看着镜中不施粉黛的人儿问。权势滔天的长公主殿下,卸去那些华丽的头面与外衣,看起来也不过是个眉眼干净的小姑娘罢了。冯乐真懒倦答应,待她为自己簪花时,突然开口道:“你近来若是无事,可否替本宫寻一个人。”秦婉顿了顿:“殿下想找谁?”冯乐真脑海中又一次浮现那人蒙了血和灰的脸,安静片刻后缓缓开口:“取笔墨来。”秦婉答应一声,立刻着人送来笔墨纸砚。冯乐真凭借记忆画下那人的模样,又将画像交给秦婉:“本宫也不知其姓名来历,只是觉得有几分熟悉,想来是见过的,你且按照画像去寻,找到了便立刻回禀本宫。”“是。”秦婉见她没有别的吩咐,便带着画像离开了。她一走,阿叶便带着早膳进来了,陪着冯乐真消磨时间到晌午才出来,一出门就看到秦婉皱着眉头站在庭院中,像是被什么事难住了。阿叶在这偌大的长公主府里,最怕的就是这位一板一眼的秦管事,一看到她下意识就想躲开,可又实在好奇她在做什么,于是纠结半天还是挪步过去:“秦、秦管事,您做什么呢?”“殿下让我寻个人。”秦婉回答。阿叶顿了顿:“寻谁?”“身份姓名一概不知,唯一的线索便是一张画像。”秦婉回答。阿叶闻言,看向她手里卷成长条的纸张:“不如让奴婢瞧瞧?”秦婉将画像递给她。阿叶郑重接过,一本正经地缓缓拉开。片刻之后,她又把画收起来:“殿下画的?”秦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那奴婢估摸着,是很难找到人了。”阿叶顿时一脸同情。她家殿下文韬武略无一不通,唯有琴棋书画方面不开窍,这其中画艺最差,偏偏她本人还察觉不到。就单论这副画像,她很难想象有人眼睛能比眉毛还长、两片嘴唇比厨房晒的腊肠还厚。“秦管事,您打算怎么办啊?”阿叶又问。秦婉收好画像:“殿下的吩咐,自然要尽心。”阿叶肃然起敬。“傅大人迟迟不归,殿下想来心烦得厉害,你这几日多陪陪她,没事多劝她出门走走。”秦婉叮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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