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自有她的道理。”陈尽安眼神笃定。阿叶:“……”跟这呆子有什么可聊的。别院里,冯乐真坐在院中石桌前,看着傅知弦灯火通明的寝房出神。记得前世傅知弦参加完荷花宴后,似乎大病了好几日,再来长公主府见她时,整个人都清减许多,她当时问他怎么了,他只说自己得了风寒,庆王府的事倒是只字不提。受着伤还泡冷水,不得风寒才怪。冯乐真把玩着解药,却始终没有进去的意思。她也算见多识广,再烈性的春1药,也最多能维持一两个时辰,过后虽然还有余威,但相比药效高发时的备受折磨,可以说不值一提。夜色越来越深,不再像白天那般燥热,冯乐真听着虫鸣声靠在石桌上浅眠,直到外头响起子时的打更声,她才猛地惊醒。屋里的灯烛已经熄了,傅知弦却始终没有出来,想来上一世,他也是这样生生熬过去,没有胡乱找人解决。冯乐真掂了掂手里的解药,起身朝寝房走去。第10章吱呀——房门被推开。泡在浴桶里的人还闭着眼睛,眼睫因为声响不悦地颤了颤。“出去,”他声音沙哑,“不是说过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来吗?”来人却没有听他的,进来之后将门关好,款步朝他走去。傅知弦察觉到什么,撑着浴桶想要起身,却被一只染着蔻丹的手轻轻压住赤着的肩膀,于是又脱力一般坐了回去。“冷水澡舒服吗?”她问。傅知弦笑了一声,泡在水中的身子如将碎不碎的瓷器瓶子:“夏日炎热,冷水沐浴最是爽利。”“那傅大人就多泡会儿。”冯乐真勾起唇角。傅知弦定定看了她许久,才眼角泛红地朝她伸手:“殿下,我受伤了。”明知美人乡英雄冢,他眼角的红也不过是药性所致,冯乐真在盯着他看了许久后,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哗啦啦一片水声,傅知弦勉强从水里站起,心口的伤便暴露在她眼前。伤口不浅,皮1肉翻飞,明明被冷水泡得肿胀惨白,但仍有血丝从更深处溢出,再看浴桶里的水,已经泛着淡淡的红。“怎么不找个大夫?”冯乐真扶着他从浴桶里出来。“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风险。”傅知弦解释。冯乐真抬眸:“你倒是会为人家姑娘的名声考虑。”“我是怕你知道,会不高兴。”傅知弦失笑。冯乐真:“本宫已经知道了。”“所以呀,白受罪了,”傅知弦叹气,“早知瞒不住,就该让殿下替我撑腰。”冯乐真无声笑笑,将旁边的布巾丢到他身上。“殿下帮我擦。”傅知弦却站着不动。冯乐真眯起眼眸:“别得寸进尺。”“谢殿下。”傅知弦将布巾放到她手中,冰凉的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手腕,带来一阵颤栗。两人无声静站在浴桶前,傅知弦冷得唇色泛白,整个人都在轻颤,可看向她的眼眸里却透着一分坚定。许久,冯乐真叹息一声,拿着布巾为他擦身。不同于陈尽安还有些稚嫩的身体,傅知弦的身量已经彻底成熟,宽肩窄腰,身上的线条也极为分明,冯乐真只是看一眼,都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的爆发力。泡了太久冷水,他身上冰凉一片,可当冯乐真的指尖隔着布巾贴在他身上时,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吸的灼热。屋里的气温似乎突然升高了些,傅知弦看她的眼神里也透着些许热意,冯乐真仿佛没有发觉,隔着布巾一寸一寸抚过他的胸膛。等身上草草擦一遍,原本冷得发颤的傅知弦已经隐有汗意,冯乐真将寝衣扔给他,他含笑接过,用被月季扎得伤痕累累的手慢吞吞穿上。他又非神佛,自然是怕疼的,每次牵扯到伤口,呼吸都会停顿一瞬,冯乐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把衣裳穿好,才把药瓶丢给他。“吃了。”她说。傅知弦毫不犹豫将里头的药丸吞下。“也不怕本宫毒死你。”冯乐真轻嗤一声转身去床边的脚踏上坐下。傅知弦笑着跟上:“死在殿下手中,也算死得其所。”冯乐真从他枕头下摸出一瓶药膏,示意他坐下,傅知弦跟着坐到脚踏上,两人的身子自然相贴。冯乐真垂着眼眸,用指腹剜出一些药膏,轻轻涂在他的伤口上。“唔……”傅知弦吃痛闷哼。“再往里深一寸,就真是神仙难救了,”冯乐真面色不改,“暂且从了她就是,何必以命相搏。”“从了她,殿下就不要我了。”傅知弦握住她的手腕,“我知道殿下喜欢干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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