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看着被丢出来的药,本以为外祖恨她入骨,便识趣没有再出现他面前。直到她幽禁宫中,每次瞧见她都没有好脸色的外祖带病在龙华殿外跪了三天,最后因为病情加重高烧而亡,她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重来一世,她一早就派人提点过余家的大夫,要他小心照看外祖,切莫再得风寒咳疾之类的毛病,也日日派人去打听他的情况,谁知这才几日没问,他便又重蹈覆辙。“余爱卿年纪大了,脾性有些固执也正常,皇姐不必与他计较。”冯稷劝道。冯乐真回神,抚裙缓缓跪下:“参见皇上。”冯稷稳坐在桌前,直到她拜完才起身相迎:“这里只有你我二人,皇姐不必多礼。”“礼不可废。”冯乐真扶着他的手起身。冯稷盯着她看了片刻,道:“多日没见,皇姐似乎清减不少。”“底下的人不省心就罢了,还总有人来找麻烦,能不清减吗?”冯乐真微笑。冯稷讪讪:“谁找了皇姐麻烦?”“皇上不知?”冯乐真故作不解。冯稷顿了顿:“朕近来忙得很,又如何知道皇姐的事。”说罢,他不等冯乐真回答便又道:“对了,听说庆王妃开府设宴,皇姐也去了?”“去了。”冯乐真微笑。冯稷背手转身:“说起来她开府设宴前,朕听说她身体好转,还派人去看过她,如今庆王身死,就留她一个孤零零在世上,你我还是要多照看些才是。”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净。冯乐真笑笑:“原来皇上只是派人去看看她。”“不然呢?”冯稷回身反问。“皇姐还以为……”冯乐真似乎有话想说,最后却只是叹了声气,“没事,皇上爱照看就照看吧,皇姐不喜她,多看一眼都嫌烦。”“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冯稷失笑。冯乐真也笑,两姐弟笑了片刻,她突然切入正题:“皇上方才说近来忙得很,可是为了修运河一事?”冯稷脸上的笑瞬间淡去:“修运河利国利民,偏就有些眼皮子浅的非要阻止朕,皇姐你说朕该拿那些人怎么办!”眼皮子浅的冯乐真笑容不变:“其实先帝在时,陆路已经修得极好,实在没必要再修一条运河,更何况如今国库空虚,一旦动工便可能伤筋动骨,臣子们会反对也是正常。”“正因为国库空虚,才该尽快修运河,先帝驾崩前颁布律法,十年内不得增加赋税,可这几年收的税一年比一年少,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若再不想办法充盈国库,只怕大乾危矣。”冯稷这段时间因为运河的事都烦死了,此刻连说话都透着暴躁。冯乐真眨了眨眼:“修运河便是皇上想的充盈国库的办法?”“正是,律法有言,行船税比陆税高两成,只要让那些往来商队都从水上过,这一来一回便多了四成,国库自然就充盈了。”冯稷忙道。……这是在说什么疯话?冯乐真微笑:“可这样一来,只怕那些经商的百姓不乐意。”“本就是最低贱的商民,能为大乾出一份力是他们的荣幸,有何资格不乐意?”冯稷不屑。冯乐真继续微笑:“虽然总说士农工商,商者行事总有诸多限制,但皇上该知道,那不过是怕百姓重商轻农荒废土地,才不得不定下的规矩,可不是让你从心里把自家百姓分为三六九等的。”“皇姐的意思是要反对到底了?”冯稷脸色有些难看。冯乐真叹了声气:“我只是想让皇上三思。”“三思……好一个三思,人人都叫朕三思,连说辞都跟皇姐一样,既然他们这么相信皇姐,不如朕将皇位让给皇姐好了!”冯稷将手边杯子猛地摔到地上,炸响的声音惊得殿内服侍的宫人们齐齐跪下。冯乐真面色不变:“皇上真是气糊涂了,皇位岂是说让就让的,是皇姐不会说话,惹你生气了。”她将姿态放低,冯稷没办法再发作,只能僵着脸给台阶。姐弟二人一同用过午膳,冯乐真又在宫里小憩片刻,一直消磨到傍晚时分才回府。秦婉早已在院中等候,一看到马车回来,便立刻迎了上去:“殿下。”“如何?”冯乐真问。秦婉:“庆王妃旧疾复发,已经起不了床了。”冯乐真一顿:“那个大夫呢?”“荷花宴那晚便离开了庆王府,如今庆王府到处找他,闹得整个京都城都不安宁。”秦婉回答。“这般说来,还真是个神医。”冯乐真勾唇,“可知他如今在何处?”“前两年退隐的崔太医家中。”秦婉回答。冯乐真点了点头,又转身回到马车上:“尽安留下,阿叶随本宫去崔家。”',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