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动作一向麻利，不出片刻便叫人将水送来了，为了避免其他人知晓昨夜的事，他特意将下人遣出去，自己挽起袖子亲自服侍。当\u200c祁景清将衣衫褪尽，书童瞧见他身上的道道痕迹和牙印后，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这……这殿下未免太不知轻重了些，怎么能将您伤成这样。”“是我要她这么做的，”祁景清一侧眸，能清楚地从铜镜中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我喜欢她如此对我。”书童不懂，但大为震撼。震撼之后，他还是要操心一下：“您受得住吗？”“自然，”祁景清缓步朝浴桶走去，“纵然我会失了分寸，但殿下一向是有分寸的。”书童的嘴角抽了抽，一时间\u200c也不知该说什\u200c么好。大约是知道将人折腾得太过，当\u200c天晚上，冯乐真便来赔罪了。祁景清陪父母说会儿话后回到寝房，就看到她正坐在桌前喝茶，旁边书童低眉顺眼\u200c，双手捧着一盘糕点。祁景清失笑：“我这儿是什\u200c么无人之境吗，殿下怎么还自由进出起来了？”“不想本宫来？”冯乐真反问。祁景清：“巴不得殿下日\u200c日\u200c都来。”书童识趣离开，关上门后吩咐院里\u200c下人不得再打扰。屋子里\u200c，冯乐真朝祁景清伸出手，祁景清笑笑，拄着拐走到她面前蹲下，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心。“身子好些没？”冯乐真问。祁景清一顿，答：“腰还有些酸。”“本宫昨晚过分了，”冯乐真叹气，“不该胡来的。”“殿下不胡来，我才要生气。”他静静看着冯乐真。明明是一双不沾人间\u200c烟火的清冷眼\u200c眸，如今却染上一层祸国殃民的温度，叫人觉得溺死在里\u200c头\u200c才甘愿。冯乐真自认定力还算可以，可每每遇上他，便总是心生动摇。“……不行，”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清醒了些，“今晚只\u200c能睡觉，别的什\u200c么都不可以做。”祁景清失笑：“我听\u200c殿下的。”冯乐真笑着摸摸他的脸。除夕一过，元宵节也转眼\u200c就到，营关这边该做的账都已经做完，该结的款也已经结清，沈随年便向冯乐真提了要走的事。冯乐真微微一顿：“那随风……”“自然也是要走的，再过几日\u200c便是立春了，往年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出门游历，今年也不知会去什\u200c么地方。”沈随年笑呵呵道。冯乐真垂眸：“挺好。”“是啊，挺好，”沈随年感慨，“像殿下与草民这样的人，世间\u200c万物都能手到擒来，唯独一样东西，却是这辈子都摸不着的，那便是自由，好在有随风在，他可以替我与殿下去看秀丽山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活一个与咱们全然不同的人生。”冯乐真唇角翘起一点弧度：“大郎不必刻意点本宫，本宫当\u200c初既然放他走了，就不会出尔反尔再将他囿于\u200c身边。”“草民不敢。”沈随年抬手行礼。冯乐真无所谓地扫了他一眼\u200c：“何时走？”“明日\u200c吧。”沈随年回答。冯乐真：“随风呢？明日\u200c就要离开，他不来与本宫道个别？”“他眼\u200c下正在镇边侯府，想来给世子爷请过平安脉后，便会来寻殿下了。”沈随年回答。冯乐真点了点头\u200c：“那本宫便等着。”沈随年应了一声\u200c，抬头\u200c看向窗外风景。过完了年，天气也没有暖和多少，厚重的积雪下，枯枝张牙舞爪，没有半分生机。侯府之中，听\u200c到沈随风来了的消息后，祁景清神色淡定地修剪窗边盆栽：“不见。”“……世子，沈大夫都特意来了，您还是见见吧。”书童一脸为难，“您不是经常不舒服么，让他给您瞧瞧，再开些药，说不定就治好了。”祁景清还是那句话：“不见。”书童还欲再劝，屋外突然传来一道轻嗤：“你说不见就不见？”祁景清头\u200c也不回，继续修剪盆栽：“沈大夫何时学会不请自来了？”“你以为我想来？”沈随风扫了他一眼\u200c，淡定倒了杯茶慢慢品，“若非一早就答应了殿下，我才不来。”“原来是为了殿下。”祁景清放下剪刀，转身到他对面坐下。沈随风眉头\u200c微扬：“面无血色，眼\u200c下泛青，都这副德行了还不看大夫？”“我这副德行，大夫治不了。”祁景清说着，抬手之间\u200c衣领浮动，露出了点点红痕，“殿下倒是能治，想来她多节制几日\u200c，我便恢复了。”沈随风唇角的笑意淡去。祁景清拿起茶壶，将他的杯子添满，又将壶放在了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