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如此,你没发现罢了。”他笑了笑,道,“把鞋脱了。”
脱鞋?
林风致脑袋里冒出大大的问号。
“你的脚不疼?”祁怀舟提醒她。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脚踝的伤,估计比手臂的伤还重,走一步路都钻心的疼。
可是在他面前脱鞋,让他帮自己疗伤?
虽然两人关系比从前大有缓和,但也没好到这样吧?
“不用了,我回去自己上药……”林风致摇摇头,刚开口拒绝,忽然间身体一轻。
祁怀舟已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这猝不及防的举动让林风致愣住。身体突然间的倾倒让她下意识伸手寻找东西借力,便不自觉地勾住他的脖子。好在没走两步,他就把她放在一根粗壮的兽骨上,让她坐定,双脚自然垂落。
他没给她机会再开口扭捏,轻拂衣裳,干脆利落地曲单膝而落蹲在她身前,垂下了头,只留给她一个绾着发髻的后?。
林风致错愕至极。
虽然祁怀舟平时表现得温和谦恭,像个称职的仙门长老,一宗仙君,但她却觉得哪怕他表现得再谦逊,也从来没将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更遑论会在谁的身前单膝落地。
她又想起了那个意味不明的吻。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擂起鼓来,可脚上传来的钻心痛楚却打破这一刻旖旎。
“痛!”她忍不住哀嚎出声。
祁怀舟已经褪去她的鞋,一掌擎着她的脚,一手捏住她的脚踝。
她的脚踝到脚背肿成小山包,皮肤泛着青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肤色和原来的形状。
“伤到骨头了。”祁怀舟蹙了眉,“忍一下。”
语毕,他压根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手劲一重,只闻“卡嚓”一声,伴随着林风致的哀嚎,她的脚骨被按回原位。
“祁怀舟!”她痛得眼泪涟涟,怒喊他的名字。
去他的旖旎,去他的吻,却他的心跳……疼死她了!真想一脚踹到他肩头。
祁怀舟手里已经翻出个玉盒,从盒里挑了一大坨透明药膏抹到她的脚上,一边抹一边道:“明早就能消肿,再养半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不会影响你下一场比试。”
“有没有下一场还不知道呢,搞不好便宜苍虚子了。”林风致喘着粗气,抹着额上冒出的冷汗道。
刚才她没等苍虚子认输就擅自离开莲台,苍虚子虽然被她钉在莲台地面动弹不得,可他也没被她打下莲台,这场比试还不知道怎么算呢。
不过就像祁怀舟说的,输赢对他们并不重要,她玩到现在也差不多该收手了。
“放心吧,就算判定你输,他也打不了下一场。”祁怀舟收起药盒,坐到她的身边,回道。
“为何?”林风致不解问道。
“你以为千演神兵造成的伤口,是那么容易就能愈合的?”祁怀舟扬起唇角,眸中流淌过寒光。
“啊?”林风致不解。
“千演神兵的铸炼材料中,有一味祟浆。以此物铸炼出的武器,其所造成的伤口,愈合的时间比其他仙器要久,就算用上九寰最好的仙丹,都没用。苍虚子挨了三十几下,没有三年五载,那伤愈合不了。哪怕愈合了,日后也非常容易撕裂……”说到这里,祁怀舟的唇角越扬越高。
林风致却听得心惊。
千演神兵竟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何为祟浆?”她不自觉问道。
祁怀舟侧头望向她,从她眼中读出了一丝惧怕。
也对,但凡是正常人,都会嫌弃害怕这样的东西。
“听过裴凛封印邪灵的传说吧?可还记得传说里提及的邪主?”他沉默许久,才笑着道,“祟浆,是邪主的血。”
不知为何,林风致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
祁怀舟的笑,说不上来的悲凉,让她觉得有些疼。
“好了,你该回去了。”祁怀舟却很快恢复常态,平静道。
林风致觉得这个话题似乎是个禁忌,她识趣地绝口不提,转了转脚踝,跳到地面上,点头道:“你也快回元初境吧,能赢一点是一点。”
祁怀舟随之跳下,“嗯”了声,道:“我送你出去,不过……”
“不过什么?”林风致不解问道。
“你这伤虽不碍事,但也不宜再与人搏杀秘训。”祁怀舟笑着,满眼温柔。
林风致却从这温柔里品出几分危险。
他人在元初境,怎会知道她和凌少歌秘训之事?
“你答应过我的事,可别忘了,否则我真的会生气。”祁怀舟依然笑着,在她回神之前,倏尔倾身,埋首于她颈侧,张口一咬。
冰凉的触感伴着一缕刺疼浮现于颈间,林风致轻哼了声,他已经松口。
“你……”林风致按住被他咬疼的地方,羞恼之意浮起,一时间竟不知能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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