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牧首将搁在他额头的手收回,微抿着唇显得很冷戾。程幼醒了醒神,撑着他的腿坐起来,将脸贴近他的脸,直勾勾地看着他,嘴角含着笑也不开口,逼得李牧突然伸手将他眼睛捂住。“陛下最不喜欢淋雨,可今天陛下为了我淋雨……”程幼声音又轻又慢加上刚睡醒的松懒劲,织成含情勾人的声调。李牧首盯着手掌下一张一合的嘴慢慢将捂着他眼的手松开,沿着侧脸轻轻摩挲。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蹭在脸上有点痒,气氛升温,那种感觉类似温柔,让程幼忍不住顺着他的力道倾近,眼神热烈缠绵地望着眼前的人。“陛下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对吗?”他的话音落,便察觉到李牧首对眸子变得极冷。“对吗?陛下……”他的眼神太干净太亮,李牧首第一次觉得难以招架。“是吗?”程幼一改平日的乖顺,步步紧逼不肯罢休。而李牧首看着他含着泪的眼眸,神色依旧漠然。“如果不是,陛下可不可以别对我这么好?若陛下总是对我这么好,我是人也是会贪心的。”程幼向后坐了坐,看着他认真道。“你还想要什么?”“我想要陛下喜欢我,爱我……”程幼用手指勾着李牧首的手指,抬头望着他,如同菟丝花渴求依附一般。他那么柔弱,仿佛没了李牧首便要经受烈风暴雨,落在地上,碾进尘里。李牧首一瞬间想将他拥进怀里,然手最终还是止于他腰间。“你是我亲封的君,我很喜欢你,即便之后皇后入宫,我还是会对你好,你不必怕。”李牧首可能会怜惜他、喜欢他,他绝对不会爱他。“陛下……我怎么会不怕呢?”他笑着,却让人觉得很苦,那模样让李牧首心下升起一种不可言说的疼意,像鱼木一样一下一下敲在心间。“我是男妃,登不了台面,此生也必定无儿无女,只是靠着容貌获一夕荣宠,在这深宫中我竭尽全力讨您喜欢,因为如果连你都不喜欢我的话,我的日子则与庭前不知朝夕的蝼蚁一般,任人拿捏。”“我讨您喜欢,只想过着安安稳稳的日子,不想稍有风雨便如惊恐之犬,狼狈不堪。”“我知道陛下可能是喜欢我,可我也清楚陛下喜欢我什么……无非我的容貌、我的乖巧、我的——蠢笨。”“不过是一个称心的小玩意罢了。”“我不觉得委屈,毕竟如今的处境是我向陛下求来的。”各取所需罢了,谈何委屈。“可如今陛下给的宠爱太过——陛下吻我时总是那么轻地唤我幼幼,我也会想,是不是有一天陛下会爱我,肯与我平视,看到我眼里的爱意。”“我们做一对再平常不过的夫妻,像阿父与阿母那样,琴瑟和鸣。”“可是我知道不会,因为唤我幼幼的人是李牧首也是陛下。”“陛下会迎娶皇后,会有嫡出皇子,那时我便会被排到许多人的后面,可如今陛下待我这样好,我真的很怕往后的岁月里有一天将要所受偏爱如数奉还。”“我的宿命不过是被人遗忘,老死宫中。”“陛下不爱我,那就别让幼幼去奢望好吗?”李牧首静静地看着他,听着他坦露心扉的话,第一正面地认识他。程幼一口气说完,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不上不下,也不敢抬头看他脸色。他这样想很好,守得住分寸,之后也不会有必要的麻烦,但不知为何李牧首总觉得有些烦躁。李牧首脚步声渐渐远去,良久程幼躺在床上缓缓闭上眼叹了一口气。次日程幼从李牧首寝殿回到自己宫里,用完早膳也不见荷绿便疑惑地问一旁侍奉的小宫女“荷绿呢?”小宫女低着头跪在地上恭谨地答话“昨日晚间,荷绿姑姑起了热,现在还病着,所以今日就没来伺候。”程幼听罢,想着可能是昨日下午同他一起淋了雨的缘故,所以便没再问什么,只是吩咐让太医好好给她诊治,病好透了再过来伺候。只是隐隐觉得又些不对劲,荷绿身体向来好,怎么昨天淋过雨他还没怎么,荷绿倒是病得这样严重?“君,典库的、裴典书和汪司库刚刚遣人说求见。”殿外一太监匆匆而来禀报,把程幼摸不着痕迹地思想打断。“裴绱,汪司库?”程幼皱了皱眉。“是”传话的小太监点了点头。“可是有什么事情?”“……”小太监面色复杂,迟疑片刻才低着头答话“裴典书和汪司库好像是起了争执,今早在典库便当着众人面……当着众人面打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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