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这是程幼的字迹,李牧首看了良久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合上书时,眼泪却将书的扉页打湿。愿,我和陛下能长命百岁,白头偕老……程幼、程幼……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李牧首捂着心口,控制不住地扑通一声跪地上,攥着桌布将一桌案的奏折、砚台……全都摔在地上。“圣上!”曹公公急匆匆进来,见李牧首模样脚步登时顿住了。“圣上……”他从未见圣上这样。“传密门”密门是李牧首为太子时就创立的秘密机构,机构成员多为孤儿,自小秘密训练,尤其擅使暗器,从事侦查、逮捕、审问、暗杀等事务,李牧首继位后,密门别于各司,由李牧首直接管理,也只听从于李牧首一人。夜色暗涌 ,密门使者由曹公公亲自引入御书房。“门上”密门所有人称圣上皆称门主,这也是密门有别于它司的一点。“我派你亲自去涵关找君的下落”李牧首立在佛像前,将点燃的香插进香炉却并未跪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程幼离开的第七个夜晚,李牧首不再去细究程幼应该在他心里的份量,只想见他。佛香缓缓升起,在半空中随风散开、又消逝得了无踪迹。——入夜,船停靠在岸边。这晚程幼睡在床上,而齐煜川睡在一屏之隔的软榻上。良夜好眠,次日程幼缓缓醒来,入眼是淡青色粗布床帐,侧过脸穿过窗子入眼便是大片荷花。红荷、绿叶、细雨……程幼怔怔看着窗外,出神间忽然想起齐煜川不在,掀开被子,拖着鞋便慌慌张张要去找人。“齐煜川!”船身湿滑,他撑着伞不敢疾行,只能放大了声音喊人。喊了几声未见有人应,忽然想起来,人可能在船尾。船尾的小隔间,门扉半掩,程幼听见水声,抬手敲门。“齐煜川”不知是雨声太大,还是他故意不应声,没听到有人回应,程幼控制不住地慌张不安,想推门而入,此时齐煜川却突然打开门。“有事”齐煜川似乎刚刚洗个澡,头发湿漉漉,锋利俊美的面庞还带着水汽。“伤得这么重”程幼低眉看看到他腰腹的伤口一愣。“你这么重的伤,不怕沾到水”说急了,程幼苍白的面容浮起一层薄红,显得越发可怜可爱。齐煜川不以为意,合上衣,接过程幼手里的伞,虚虚揽着他去寝房。“没沾到水,上了药就可以了。”一尺长的刀口,血肉狰狞,齐煜川却好似丝毫不在意,单手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就简单地用纱布缠上。程幼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不自觉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很吓人吗”齐煜川忽然抬头望向他问。“嗯”程幼抿了抿唇轻轻应声。“船向向西行,之后入川一路向北你知道哪了是什么地方吗”“……邺城”程幼看着似笑非笑的齐煜川,本就病态的面容更加苍白。邺城过了戈勒关便是胡羌,大夏和胡羌上层虽然交好,但两国军士民众却是有着血海深仇,所以近年来仍是冲突不断 。八日后两人入川换乘马车入邺城,程幼到底不习惯扮女装,便是一袭素衣,木簪挽发 ,扣上面纱让人轻易看不出是男是女。“呕!”马车里,程幼抱着瓦罐,吐得昏天黑地,修长白皙的手指扣着车窗青筋隆起。骑在马上的齐煜川扫了一眼,扯了扯嘴角。“齐煜川 ,能不能先找个大夫”程幼瘫软地靠着车壁,转头有气无力地朝着齐煜川道。齐煜川勒紧马缰长腿一抬利索地翻身下马 ,将马交给赶路人,弯腰进入马车,入眼的便是程幼明显凸起的腹部。大抵是太难受,人靠在软榻上 ,眼尾泛起殷红。“这个孩子还是趁早弄掉的好。”齐煜川将他扶起,盯着他圆圆的肚子面色不虞。“不……”程幼皱着眉着摇了摇头“过……过些日子就好了……”正说着怀里的人捂住嘴又是一阵吐,但这几天他也没吃东西,胃里翻江倒海却也什么都吐不出来。齐煜川拨开随着他滑落在脸颊的头发,手不经意碰到他脖颈时却意外引得怀里人一阵瑟缩轻颤。程幼红着耳尖不动声色地靠在马车车壁,垂着眼不敢看他。齐煜川落在脚腕的手收紧,眼底划过幽暗。……“公子身体孱弱,切忌不可再劳累颠簸,不然产子时必然是要吃够苦头。”大夫看着面前的少年,拧紧了眉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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