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对她确实不耐烦,转身要走,却又被她上前挡住了路。“……郡主?”“我做了一个梦……”方书涟盯着他黑白分明是眼睛轻声道,像是在试探什么。“福安郡主想和我说什么?”程幼错开她的目光,转过脸疏长的睫毛轻轻垂下。“哥哥死在你手里……”方书涟盯着他流畅的侧脸,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细微表情。程幼笑了一下,转身看着他皱着眉疑惑地问“福乐郡主在说什么?”方书涟轻微蹙了蹙眉,没有说话,余光扫过程幼藏在衣底发白的指尖目光微滞,片刻又若无其事移开。“做了个梦”方书涟红唇莞尔含笑,打破对峙般的沉默“是噩梦……”“既然是恶梦,郡主就不要多思。梦是反的……”程幼心不在焉道。方书涟点了点头,福身告辞“叨扰程公子了。”程幼没说话,转身向伏庸殿去,清瘦的身形,如同一柄经过寒雨洗礼的软刀。上一世,方康确实死在他手里。时间太久了,回想起来太过混乱。大概是方康骑着马劫了他,夜里的风吹在脸上很冷,他忍不住发抖,所以在马背上挣扎,方康不耐烦,最后忍无可忍将他提下马,掐着他的脖子压进杂草丛中。“你最好知道自己是谁,若再让我知道你欺负我妹妹,我定要你好看!”“呵,这话你应该和李牧首说……”“**,欠*……”“方康!”“现在知道怕了?”“滚!”“啊!”是衣服撕裂的声音,是被欺辱的哭泣,是簪子插入胸口,鲜血涓涓流动的声音。程幼盯着沾满鲜血的手,松开刀柄连滚带爬地跑出草丛,不敢回头。“幼幼!”郑仪廉下马将惊魂不定的程幼抱进怀里。“四哥……”程幼抖着唇看着郑仪廉嚎啕大哭“四哥,我杀人了……”“怎么办?怎么办……!”“幼幼不怕,有四哥在。”郑仪廉擦净他脸上的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后已经断气的方康,阴狠之色从脸上一闪而过“坐车回宫,记住你今天宫里出来回了程家,其余的地方你没有去过,你更没有见过方康。”。“四哥……”程幼攥着他衣袖,怕得浑身发抖。“记住了吗?”郑仪廉盯着他问。“我……”“记住了吗?!”郑仪廉厉声复问。“记住了、记住了……”程幼止住哭声,看着眉眼骤然狠戾的郑仪廉,点了点头。“不怕,出了事,四哥担着。”“回去睡觉。”……晚上,方书涟又做了梦,她又梦到了那个穿着宫装的女人,她坐在空荡而奢华的宫殿中含笑望着她,目光宠溺又宽纵。她说她要走了,方书涟愣了一下,问她要去哪里,她沉默片刻,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知道,只是和你道个别……”方书涟点了点头,看着她逐渐模糊的身形,笑容慢慢变得勉强。“你……”“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好”深夜醒来,方书涟坐起身觉得怅然若失。上一世,她恨程幼,因为程幼害死了哥哥,却不知道哥哥的死是因为自己。皇宫白梅匿雪,鱼被封在湖底,伏庸殿前的地都冻得裂开,今年的的冬天冷得似乎更刻骨。李牧首进屋脱下沾着寒气的披风,掀开帘子走到床榻旁。程幼睁开眼,任由李牧首将他抱起坐在怀里。他的手裹着纱布,格外惹人心疼,李牧首将他手上的手搭在自己宽大的掌心,垂眸看着,眼底的情绪没人参得透。程幼抽回手,面容难掩倦意。“怎么不喝药?”李牧首低声问。“……太苦了”他打了个哈欠道,微微阖上眼,呐呐道“今日都已经喝两次了”李牧首皱了皱眉,喉结滚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只是看着他清瘦的脸庞,都敛了下去。衣服被掀开,腿忽然一冷,程幼猛得睁开眼,攥住他伸进衣底的大手。“没有……”他怯生生地小声说“今天没有弄脏”“嗯”李牧首亲了亲他额头,将人放进暖腾腾的被窝,转身去洗漱。等他洗漱完,程幼已经靠着墙睡着了。李牧首盯着他削瘦的背影看了一会,皱了皱眉片刻将人严严实实圈怀里,程幼被弄醒,顿了一下软下脊背,由着他的动作并未挣扎。“你……”李牧首看着他流畅渐脱稚气的脸问“没有什么想问的吗?”程幼沉默片刻,转头轻轻亲了亲他的唇“我想见满满,可以吗……”李牧首看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掌控制性地扶他的脖颈仰起,低头狠狠含着他的软红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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