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便是用以身试险,可能九死一生……我知道。”程父伸手擦净他脸上的泪,脸上浮起轻微的笑意“文死谏,武死战,理所当然。”“父亲……”程幼低头,泣不成声。“回去吧”回去的路上风似乎更冷了,程幼到程府时天已经黑了。祖母问他去哪里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程幼摸了摸僵硬地脸笑了笑说看见恶犬被吓着了。祖母抱着满满乐呵呵打趣他。祖母年纪大了,家里人自然不敢让她知道父亲去鹰关道赴任的事。“爹爹,你是不是不高兴?”回院的路上满满仰头看着他问。“嗯”程幼点了点头,弯腰将他抱起来。满满乖乖靠在他肩膀上,伸出小手学模学样地拍着程幼的心口。程幼真切地笑了一下,正抱着他往前走,一抬眼就看见站在廊下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李牧首。最近事多,他瘦了许多,脸庞显得更锋利分明。他走向父子两人,一手接过程幼怀里的满满,伸出另一只手想牵起他垂在身侧的手只是在几乎要碰到的那一瞬间却又突然收回。“我可能也要离开京了。”李牧首垂眼看着他低声道。“去哪里?”程幼愣愣地抬起头。“大夏和胡羌早晚会有一战……”程幼点了点头,沉默地向屋里走。晚上,满满睡着后被乳母抱回房。程幼洗了脸坐在床边,抬头看着站在他一旁的李牧首,而后又垂下来眼帘。泪水从他眼尾滑落,一点一点砸在地上迸溅出小小的水花。他哭得无声无息,把李牧首的心纠成一团。第102章 不哭了,好不好……李牧首一把将他拥进怀里,手止不住颤抖。“我、我父亲说是他自己请的旨意……他为什么要请旨?”程幼低头闷声问,眼前浮着水雾,模糊一片。“对不起……”李牧首喉咙像被火燎一样,灼烫干涩。“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他伸手擦去眼眶里的泪水,说话的声音嘶哑沉闷。“让你又哭了,所以对不起……”“对不起……”程幼哭了很久,最后哭得倒抽气,泪眼婆娑地看着李牧首断断续续说,他不喜欢被推着走,他不喜欢总是被迫接受,不喜欢想要的总是在失去。他哭得太厉害,胸口起伏着大口喘气,以至于李牧首用手去擦他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净。他手忙脚乱地半跪在程幼面前,只能小心翼翼吻他,吻轻轻眼尾、鼻尖、眉心……他像抱孩子一样将程幼完完全全抱进怀里,一点一点吻净他脸上的泪,咸湿泪水在舌尖化成苦涩的滋味。“不哭了,好不好……”李牧首的心像被钝刀一点一点碾碎,怔怔地疼,眼底渐渐泛起红。他冰冷的心被怀里人凿除了一个小口子,然后一寸一寸碎裂、塌陷、如今冰化雪融, 爱意泛滥成灾。三更过后,被李牧首抱在怀里的程幼渐渐睡着,呼吸一点一点平缓。他轻手轻脚地将怀里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借着皎洁月光用目光轻柔一点一点描绘他脸庞。将近深秋,夜里总是很冷。李牧首将被子给他掖好,用指腹轻轻撑开他紧锁的眉头。“圣上,该回宫了。”曹公公进来低声提醒。良久,李牧首点了点头起身回宫。借款的事早朝时群臣争论不休止却依旧没个定论,下朝后李牧首独自坐着想了会,片刻吩咐曹公公把礼部和户部的人都召来,准备先把这事处理掉。礼部的人一头雾水,心想借款之事召见户部这正常,召见他们这不是逮了寡妇上花轿——找错人了吧。不过李牧首要找,他们自然不敢吱声的,乐呵呵地领了旨意就匆匆忙忙地去换官服。路上碰见了户部的人,户部的人看见他们也是一愣。禀过话两道人一同进伏庸殿,李牧首开门见山说了让他们来的原因。礼部的人听完下巴差点没掉地上。国库黄金是不够,但是不代表大夏不够,官宦权臣、世家大族、大富商他们这些人手里自然是有的。然而有,人家也不一定会换,战争时期,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所以李牧首的意思威是逼加利诱,让这些人把黄金交出来。虽然这听着很霸道,但也确实霸道。礼部的人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连着干咳了几声也没说出话。原来叫他们礼部的来就是唱黑脸。他们挨家挨户去游说,许诺以好处,不行便以战时需要胁迫,而那些人权衡考虑自然会割块肉。只是从哪些人手里要钱,这不是拍了老虎的屁股临走再撂一句这小猫真可爱一样的效果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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