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霁非叹气,“我倒不怕顶个被抛弃的名声,倒是你,不怕他们说你负心汉?”锦声鼓起脸颊,“可以折中,我们和平和离,未必要一方负另一方。”“一定要如此?”“什么?”锦声迷茫。容霁非吐字温吞,“我的意思是,玉珠你既已炼化,那今后你总归是在魔界住的日子多,我们维持假道侣关系又影响得了什么?”“还是说,你想与旁人结为道侣?”容霁非垂着眼,指尖重新缠上小锦鲤乌黑的发尾,“你这是想叫我给他腾位置?”锦声怔怔看着他不老实的指尖。乌黑发丝缠绕在那白玉般的指尖上,浓与浅的颜色相映,映出一分说不出的感觉。他下意识握紧没被攥住的那一截发丝,不明白容霁非怎么忽然联想到这,“没……”说不过他,小锦鲤就有点郁闷,“只是一直这样觉得不行。”“没什么不行的,待你有道侣了再叫我腾位置也未尝不可。”容霁非语气散漫,却不容置喙,“如此,休息吧。”锦声鼓起脸颊,“你是坏蛋。”容霁非好整以暇点头,“我本就不是正派。”他承认得倒是彻底,锦声抢回自己的头发,不与他说话了。*枢玉宗上下气氛一片凝滞。弟子大殿内,刚从魔界赶回来的掌门浑身浓厚血色,他刚受过丹医医治,此刻勉强回了气血,只是这心口的剑痕看着仍旧斑驳可怖。周围没有弟子敢说话。唯有荇向松静静看着,有些疲倦地揉了揉泛疼的眉心,“师父,我曾言玉珠已被炼化,您何必执着于此?”掌门没有说话,眼眸沉沉浮浮。他缓慢抬手捂住伤口,手间一片濡湿血迹,刺痛了他的双目,掌门冷冷道:“没想到容霁非闭关几百载,修为竟已到了如此深厚的地步。”荇向松头疼,“这不是重点。”不论容霁非修为如何,起码容霁非过去在位期间,从未向修真界发动过战争。他们也明白,凡间那些惹事的都是些修魔的散修,这些魔修不受管教,分布在天南地北,因而总需要有个靶子替他们背锅,承受正派的怒意。魔界便是那个靶子。这些修魔的散修无论如何都算得上魔界中人,他们没法一个个揪出来,便只好将怒火对准魔界,企图叫他们出手管管。初时,荇向松并未觉得如此有何不妥,便是枢玉宗有附属宗门犯了错,修真界也只怪罪枢玉宗未曾管理好附属宗门,而非对真正的凶手实行惩罚。可如今,荇向松又觉得这因果关系错了。玉珠是魔界赖以生存的重要之物,除了魔界之人,无论是他们修真界抑或是魔界去拿,其实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荇向松更未曾想过师父还会对玉珠出手。他看着师父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听着师父略有些阴沉的声音,“如今容霁非出关,又是夺玉珠又是与妖界那小少主结道侣,假以时日,两界都将成为我们正派的敌人。”荇向松道:“弟子不清楚魔界,但妖界定然是不会的。”掌门皱起眉锐利看他,“你到底是在为妖界说话,还是在为那妖界小少主说话?”荇向松不语。他是在为自己,为枢玉宗说话。他们是为正派,没必要如此杞人忧天,甚至将一些未发生的事扣在他们头上,自己设置假想敌。掌门见他不说话,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怒意,加之前不久在魔界收到的伤和打压,两重心理压力下使得他喉头一腥,旋即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师父!”荇向松面色一变。弟子大殿内霎时一片混乱,掌门被扶着进了丹阁修养,谁也不知他竟会受这么重的伤,同时对容霁非的忌惮也更强了。如今的容霁非,仍是修真界第一人啊。丹阁外晴空万里,远处是连绵的丘壑,云雾缭绕。荇向松独自走在小径上,丹阁长老自山脚看见他,甩掉了手中药草上沾的新鲜泥土,“向松。”荇向松一怔,“长老。”修士修炼到一定境界,容貌可一直年轻,虽说丹阁长老与荇向松外表一般年轻,但他实际高他一个辈分,这是毋庸置疑的。同样,对于掌门年轻时的那些事长老知道的也比荇向松多,他见荇向松似惆怅,便道:“你师父训你了罢?”荇向松低低应了声,“说我鬼迷心窍,被妖蛊惑。”“你们虽有着师徒名分,但你鲜少受他教导,这我是知道的,你不熟悉他本性,也莫要多心。”长老道:“你师父有心魔。”荇向松讶异,“心魔?”长老略微顿了两秒,“嗯,他当年乃是修真界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同你如今的地位差不多,那时容霁非还未出现,是以那时的魔界魔尊是个没什么脑子只知打斗的莽夫,无人畏惧。”',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