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几年和荣庄在一起待久了,他都没怎么想起过京市的事,闻言,也就毫不设防,软软告诉他实话。易朔一听他当真在京市住过,对老妈先前的猜测顿时增添了几分可信度。如果……如果声声真是京市人,那他现在的哥哥是他什么人?非亲非故的,他们是怎么走到一块的?易朔微微皱了下眉,不知道该不该跟锦声提一下这事。半响,他心有成算而余力不足,压根不好意思问锦声父母的事,总觉着冒犯。“今天下午放学……”易朔说,“我带上几个兄弟跟你一起回家吧,光顾一下你家生意。”锦声有点冷,不由缩到宽大的羽绒服里,“好的呀。”……荣庄回到家后守了一会儿店,然后就去洗衣服了。他平时洗两个人的衣服,加上锦声的。荣庄还记得高一那年锦声不知道跟哪个朋友聊天,那朋友说大孩子就该自己洗衣服,怎么还能让家长帮忙洗,弄得锦声回到家就不肯让他洗了,非说自己来。普通家长见孩子这么懂事,或许心里是宽慰的,但是荣庄却不想让他碰凉水,更不想让他这么懂事,锦声明明才高一,怎么就是个大孩子了?可荣庄当时拗不过锦声。他只能装模装样假装让锦声洗,然后在锦声笨拙洗衣服半点不熟练的时候走到他身边,告诉他衣服很难洗,他洗不干净的,才把人劝退。之后锦声又提了两次,荣庄都没舍得让他搓衣服,于是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一直到现在都是荣庄帮他洗。荣庄也没觉得不对。他比锦声大,就该处处帮着锦声,况且洗件衣服而已,又不难。而且冬天那么冷,怎么能让锦声碰这么冰的水。荣庄洗完锦声的衣服,然后才开始洗自己的。他洗着洗着,手忽然顿住,又想到了昨晚那个难以启齿的梦。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个龌龊的梦告诉锦声。或许也是偶然,或许代表不了什么。或许……没有或许。不管怎么样,他都梦到了锦声,梦到自己是怎样冒犯锦声怎么欺负锦声,他说不出违心的话来。如果本身没有那种心思,他又怎么会梦到这些?思及这些,荣庄搓衣服的动作久久顿住,心中又陷入自我厌弃。你真恶心。荣庄你真恶心。这个年代大多人心中都没这种概念,就算听说了也只会觉得这是不正常的,是不正确的。荣庄只觉得自己很混账,怎么能在梦里这样冒犯锦声?如果锦声知道了会怎么样?他也会说荣庄你真恶心吗?荣庄光是想到这一幕,心脏就止不住的疼。他想,他是受不了锦声这样对待自己的。可他什么也不能做。他总不能真的带锦声走歧路。荣庄沉默地晾好衣服,转身去空荡荡的店铺里守店。……下午,易朔跟着锦声回家,身后跟着一大票兄弟。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锦声的哥哥,却是第一次跟对方有过长达两句话以上的交流。荣庄说了些场面话,说感谢他们平时照顾锦声,这顿饭就不收钱了。这怎么能行,易朔又不缺钱,说什么都得给。而且他虽然不知道声声的具体家庭情况,但刚刚来的时候他注意到店铺里并没有什么人,想必生意应该是不怎么好的,易朔不至于占这点便宜。况且……这算是提前拉一下大舅子的好感吧,易朔想到这里,暗戳戳扫了眼锦声。“汤都喝脸上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易朔下意识拿纸给锦声擦了擦脸。锦声双手还捧着碗,闻言茫然看他一眼,也腾不出手来自己擦。碗里氤氲出的蒸汽模糊了他精致的眉眼,漂亮得像雪梅一样,易朔擦着擦着,有点不舍得收回手了。他想再靠近一点。“咔嚓。”易朔陡然回神,一惊,下意识看向声源处。原来是荣庄不小心掰断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易朔松了口气,又有点心虚,毕竟是当着人家家长面这样……不过同性之间,擦个脸再正常不过了吧?殊不知,半句话没说的荣庄也是这样想的。荣庄刚才看着他们那么“亲密”,险些没压制住心中的情绪。只是他害怕是自己有鬼,所以才看什么都不对劲,他只能告诉自己,同性之间、同学之间、朋友之间,这样子再正常不过。擦个脸而已。他都给锦声擦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锦声早上有时候起不来,还得他拽着帮忙穿衣服,连袜子鞋子都是他亲手帮忙穿的。除他之外,没人能再这样帮锦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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