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不敢的?」隆狩帝似笑非笑,「今日朝上那一场大戏,可不就是你唱给朕看的?」「为什么不是阿娘唱的?」宁桉不回答,视线滴溜转了一圈,杏眼看着隆狩帝。「我与昌仪公主一同长大,她的手段什么样子的,我会不知道?」隆狩帝回了一声,「如果朕没猜错,刘恒那老头手上拿的玉佩,是假的吧。」「这要看您怎么看了,」宁桉故作认真,「若是论材质的话,那可真真是一枚玉佩,我好不容易才从库房里翻出来的呢,您送我的,我都舍不得戴!」「若是不这么看的话,」她意味深长,「王怀王大人,私藏御赐之物,可是死罪。」「你这可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啊。」隆狩帝淡淡地说。宁桉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若是老臣,怎么死也是个好问题,朗月揣测君心,谋害朝臣,还请陛下责罚。」西暖阁内铺着红木地板,看上去实在是奢华大方,可跪上去也是真的疼。宁桉往下跪的时候,半点没给自己留余地,彭的一声砸得实实在在的。太监鸿福站在旁边,看见这一幕眉毛狠狠地跳了两下,哎哟这小祖宗哟,可真的是——果不其然,宁桉看不见的角落里,隆狩帝淡淡地睨了鸿福一眼。鸿福已经顺顺畅畅地读懂那眼神了。扣钱!「行了行了,少在这装模作样,回头膝盖疼了又该来讹朕了,」他叹了口气,把宁桉拽了起来放到榻上坐好。「好不容易一个月才养好一点,回去别又病了。鸿福,待会请太医过来瞧瞧郡主。」「喳——」鸿福连忙答应,暗地里抹了一把汗。宁桉看着这一幕,知道自己想对了。隆狩帝登基以来,一直在推行放女一事,可刘恒等人却不同意。偏他又是两朝阁老,能力手段无一不差,若无大罪,隆狩帝还真不好就这么夺了他的面子。也因此,放女一事进展缓慢,就连女学耀华监,也不如国子监那般有名气。礼部正是这场君臣之战的主战场,礼部尚书叶葛早过耳顺之年,即将致仕,对这场战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有名的三不管,礼部被两侍郎把守。左侍郎王怀,刘恒一脉,旧俗派,反对放女。右侍郎冯景,是隆狩帝的忠臣,新俗派,主张放女。两人一直东风压西风,谁也别不赢谁。如今王怀没了,刘恒在礼部的势力大减,他必然会再想插人进去,可隆狩帝也必然不会容忍。狩,征伐之意,隆狩帝以此为帝号,就足以说明一些东西。宁桉心底默默地想。她是真的挺喜欢这个朝代,也是真的想为这个朝代的女性做点什么。隆狩帝有这个想法,是她之幸,也是天下困于纲常的女性之幸。「怎么哑巴了?」这片刻时间内,隆狩帝已经坐到了西暖阁的主案上,他一落座,就有内使悄无声息地进来,将一迭迭奏章摆放在几案上。见宁桉坐到榻上就不说话,他淡淡地发问。「没呢,」宁桉摇摇头,「今天起太早了,累了。」「累了就回去休息吧,」隆狩帝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毛笔,「别多想,舅舅没怪你。」「我知道,」宁桉点点头,看向隆狩帝手边厚厚的文书,「好多啊。」宁桉记忆里,隆狩帝是真的很忙,今日他能抽出这么点时间和自己说话,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了。宁桉看着他,就好像又看到了上辈子卷生卷死的自己。她叹了口气,心底默默回味洛娘子这一场危机公关,莫名地有些兴奋。或许我也该卷卷了?宁桉想,上辈子工作痛苦,那是因为有傻得老板和脑残甲方,这辈子不一样了,她身份尊贵地位高,哪怕是甲方,也别想在那指手画脚。宁桉眼前一亮。或许她可以试试,开启乙方血泪史新纪元,当一个说一不二的乙方!见两人没有再聊的意思,鸿福极有眼力见地引着宁桉往外走。即将踏出西暖阁的时候宁桉听见隆狩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既然做了,就做漂亮点。」宁桉心头一动,笑嘻嘻地答应了一声。「好勒,保证不让舅舅失望!」出了西暖阁,一股凉意就顺着风蔓了过来,宁桉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鸿福无奈地看着她,连忙指挥人抬软轿来。「郡主哎,您可注意保重身体啊,」他语重心长地说,「这您一着凉啊,陛下可就难受喽。」不愧是总管太监,这话说的有水平。宁桉颇为赞扬地笑了笑,掏出个小荷包塞鸿福怀里,「公公,这是给您赔罪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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