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江晏青没忍住,掩唇笑了一下。赵辰干豪放不羁,压根不在意这些,摆了摆手,「想笑就笑吧,你们读书人不是常说那什么,彩衣娱亲!」「能让我妹妹一笑,别说晒黑了,就是晒死了我也愿意!」宁桉:「噗嗤——」她压着笑了半响,开口,「刚刚那是怎么了?」赵辰干一脸郁郁,「说起来我就气,这文会向来是我父亲来举办的,这次我走商回来便归了我。」「我怕出事,一直在上面看着。然后就看见这几人在那悄悄摸摸地撕书!」「进来的时候可是说好了,这些书翻看誊抄都行,笔墨我赵家都提供,就是不能损坏了,这几日这样做,简直是把我赵家的脸往地下踩!」宁桉缓缓地皱紧眉头,这年代造纸术不发达,书籍纸张珍贵。更何况,抄本被他们撕了,其他的人自然就看不了,这几人这样,可真是令人发指。「最过分的还没来呢,我过去准备制止他们,才听见这几个小人在那骂我们赵家,说我们小气,怨我们自私,若是真的想办文会,为什么不把真品搬出来,尽拿些抄本来糊弄人!不过是想沽名钓誉罢了!」赵辰干冷笑着开口。宁桉眉心紧锁,没想到还能遇见这种奇葩。他们这话说的实在是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人。赵家的初衷或许确实不够纯粹,可君子论迹不论心,这么多的清贫书生因为赵家有了书看这是事实。须知科举考场上,有时候那句考题摆在那,你读过,就比没读过的人多了不少优势。要是真的清高不屑与商贾为伍,那这文会也没求着他们来。这书早不撕晚不撕,偏要等到夕阳西下快结束自己看完了才撕,就是奔着恶心人去的。「我看其他人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这事,表哥不如派人去宣扬宣扬,免了落了口舌。」像宁桉这样的公关,都有个很明显的职业病,尤为关心风评,恨不得时时刻刻掌握喉舌,遇事也喜欢往这方面想。赵辰干听了一愣,连忙喊了小厮过去棚子地下找抄本的碎屑,可是等了一会,就见小厮脸色发白地跑过来。「少爷!那棚子里的书都被理规整了!小的看了下,没少半本,连字迹也看不出来什么!」宁桉心底狠狠一跳,几乎已经意识到了日后的腥风血雨。她沉声发问:「那几人辱骂的时候,除了表哥,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没有,」赵辰干下意识摇头,眉心紧锁,「那棚子里放的抄本之前的文会也放过,没那么稀奇。好多人都去挤新出的那些,再加上棚子地方偏僻,除了他们,再无旁人。」这下可真是……有嘴说不清了。宁桉叹息一声,默默地想。赵辰干也反应过来了,一时间脸色巨变。这是一个针对赵家设下的陷阱,而他,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陷阱中。「常福!」赵辰干猛地起身,「去撕了碎片放箱子里!」宁桉叹息一声,「晚了。」第10章 背刺养父母的白眼狼养女 (二)人都是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并且,比起其他人,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同类。更何况,这里是古代,可不讲究什么人人平等。士农工商,在这个朝代大部分人心底,读书人就是要比商人崇高一点。哪怕是一个白身与豪富相比。那几个书生撕书的时候没人看见,但他们推翻箱子,满地抄本的时候,可是其他旁观的书生亲自捡起来的。赵辰干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面色黑沉如水,好在多年走商的经历磨砺出了一颗大心脏,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笑了一下。「朗月,表哥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我这次走商回来,得了一批珍惜药材,过后就送到你府上,你看看还差什么,别和表哥客气。」说话间,他已经站起身来往外走,宁桉心底沉思,虽然她还挺想知道后续的,但是做公关最忌讳的就是在事情未查明前擅自下结论,容易适得其反。赵家的事,还需要后面慢慢调查。「嗯,」想了想,宁桉开口,「表哥你先回去吧。」眼看着赵辰干匆匆忙忙上了马车往城里走,江晏青放下一直端着的茶盏,主动开口问。「郡主还想逛逛书会吗?」宁桉犹豫地摇了摇头,经历刚才那一遭,她对书会也没什么兴趣了,赵家的事就像根胡萝卜掉在她面前,勾得她心痒痒。算了算了,宁桉叹了口气,这里不是现代,看赵辰干的样子估摸着是不想让她插手这事,难得出来一趟,先玩玩吧。「书会感觉没什么意思,我们四处走走吧,感觉风景挺不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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