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面前,一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泣涕连连,哭天喊地地往地上面色青灰的男子身上哀捶,悲鸣声很快引来一群百姓,围着几人指指点点。「哎,这是怎么了,这不是那个张书生吗,怎么躺这了?」一旁不断有人连声询问,那老妇也不开口,呜呜咽咽地哀嚎。旁边,中年妇女衣不蔽体,穿着破烂,怀里抱着个懵懂孩童掩面痛哭,泪水沾湿衣裳,一时间闻者皆不忍侧目。「当家的,你就这么狠心!就不管我和恒儿了吗!」只有懵懵懂懂的孩童,被母亲抱着,满面茫然。与此同时,赵家商会里面,赵辰干收到消息,连忙赶来。却见街道那头,白盈柳依旧一身素雅长裙,发间难得的簪了几根金玉钗,弱柳扶风地走了过来。「前不久城外那边不是办书会吗,我听说啊,这张书生在书会上不知道怎么了,惹到了赵家的公子,被打得吐血!」「赵家公子!」一人惊呼,「那不是前不久冲到威远候府打人的那个吗?!原来早早就打了别人!」这几句话一出来,已经有人表情怪怪地看向白盈柳了,她常年在外走动,自然有人知道这点赵家的小姐。白盈柳心底一哼,放在之前被人这么看着,她保准止不住生气,只是现下却不在意这么多。面上一惊,白盈柳像是才看见商会前几人一般,满脸哑然,震惊地扑过去,颤颤巍巍的指尖往张书生的鼻尖一探,惊叫一声退了两步。「啊?!」白盈柳惊诧连连。「小姐,小姐你可要替我做主啊!」那老妇一把跪倒在地,一边哀嚎一边朝白盈柳磕头,哭声震天响,哄得围观百姓不忍再看。看着老妇,白盈柳面上划过诧异,懊恼和悲切,连忙把人扶起来,一脸的感同身受,从头上拔下把的珠钗,闪亮亮的金玉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老人家,」白盈柳细语盈盈,眼含热泪,「我,是我们赵家不对,这钗子你先拿着,好歹能换几个钱。」「我,我也只能——」白盈柳声音悲切,像是再也说不下去,掩面轻泣。乌黑的长发随着动作披散开来,皮肤苍白,眼角发红,言语间有种浓浓的悲哀。「姑娘,」一旁的妇人看不下去了,叹息一声探步去扶,「别这样,赵家,哎——」京城里谁不知道,赵家苛待幼女,偏宠长子。想来这姑娘的日子也不好过,据说被赵家公子冲到威远候府打的人,还是她的相公呢。可怜啊,摊上这么一家人。「有钱无德,这还是个书生呢,都被打成这样!换我们这些来,岂不是打死都没人管!」妇人言语愤懑,低声暗骂两声。「我知姑娘心善,可这是实在和姑娘无关,姑娘多顾念顾念自己……」「是啊是啊!」一时间,几个妇人连声对着白盈柳安慰起来,白盈柳泪眼婆娑,脸颊嫣红,顺着势站了起来,却依旧摇头咬唇,一抬手褪下了手腕间的白玉镯往张书生的发妻上塞。「抱——」「拿什么拿!」商会里传来一声暴喝,白盈柳故作惊恐地抬起眼,就见赵辰干怒发冲冠地冲过来,抢过镯子,发了狠往地上砸。蠢货!看着满脸惊恐,哭得眼眶通红的白盈柳,赵辰干气得眼前发黑,这事他赵家占理,白盈柳哭什么哭,给什么给!这么一给,不就是说赵家心虚了吗!她还顶着赵家人身份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做实赵家仗势欺人的事!赵辰干一时间脑内嗡嗡,不敢相信。白玉镯砸在地上,碎成几片,清脆的声响里,白盈柳尖叫一声,浑身发软。老妇也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浑身巨颤,怀里死死抱着的珠钗落了一地。「哇哇哇哇——」其中一根钗子扎到了被妇人抱着的孩童身上,那孩子瞳孔一缩,猛地哭了起来。一时间,往日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赵家商会门前人人缄默,只有连绵不断的哭泣声。赵辰干冷眼看着这一切,白盈柳满面涨红,难得怒气冲冲地冲过去把孩子拉到身后,语气颤抖。「哥哥!」「别这么叫我,」赵辰干怒极反笑,凉飕飕地扯了扯嘴,一挥手,赵家的护卫蜂拥出来,围成个圈,把几人困在正中。护卫们都是走商惯了的,膀大腰粗地站成一排,凶神恶煞,气势汹汹,都不用开口赶,围观的百姓都齐刷刷地往后退了老远。见状,白盈柳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意。对,就是这样,赵辰干越是以势压人,就越是衬得她这个赵家小姐出淤泥而不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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