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没点诚心,可别想\u200c加入我们。」宁桉一脸正因如此地点点头,神经绷紧,跟着人一路走过大半个寨子,绕到后山旁的一处小院落。余地先进去,一把掀开地上的石门,露出漆黑幽长\u200c的楼道,打身往里走,「跟上——」「好\u200c勒。」宁桉满口答应,在衣袖的掩盖下把撕开小口的软骨散捏到掌心,面色如常地跟着人往里走。地道里面,却\u200c没有什么机关\u200c暗器,两人一路顺顺畅畅地走到一间\u200c开阔的屋子里,屋子一片漆黑,余地却\u200c没有点燃蜡烛,而是从兜里掏出一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夜明\u200c珠。柔和的光线倾泻而出,他把珠子摆在墙壁上的架子上,宁桉看清了这屋子的全\u200c貌。第一眼,她先看见了屋子角落里麻袋装好\u200c的一袋袋面粉。余地看她眼神,下意识解释了一下,「这是村里装粮食的地窖,这些面粉都是过冬要用的。要不是看你诚心诚意地皈依我教,我才不带你来\u200c呢。」「那\u200c当然!」宁桉移开视线,真诚地看向余地,「大哥,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入教啊?」他露出副囊中羞涩的表情,「我倒是愿意捐上几百银的功德钱,可这实在是……家道中落。」余地冷哼一声,不愧是富家少爷,一开口就是几百两银子,他嘴上却\u200c开口,「谁要你那\u200c几两银子,我们圣光教可不是那\u200c些俗教,骗人钱财!」那\u200c是,宁桉心底腹谑,人家贪财,你们骗命,谁比谁高贵到哪去?余地没注意到他的神色,转身一把扯开屋内正中巨大的盖布,明\u200c珠光辉下,宁桉才看清,那\u200c竟然是一座神龛。青铜香炉前面供着的,是一幅巨大的绢布黄甲像。余地虔诚地取长\u200c香供了供,才小心翼翼地把绢布取下来\u200c,折到后面。一股晦涩的血腥气扑面而来\u200c,壮汉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不是要加入我教吗,简单,割血落名就行。」室内一片死寂,宁桉缓缓低头,看清了那\u200c张绢布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最上面的,是用朱笔写着的教主二字。然后下来\u200c一排,宁桉看见三护法处有余地的大名,还有余天和余人两个名字,应该是他的兄弟。接下来\u200c,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全\u200c是些杂乱的,用血写成的名字。血迹在空气中氧化变黑,在黄白的绢布上留下晦涩的名字。哈,宁桉嗤笑一声,我还说要干什么呢,搞半天玩这套啊。放在古代,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滴血立誓,假若有一天圣光教败露,这上面写过名字的,一个都逃不掉。这张纸就构建出了一整个利益共同\u200c体,将教内所有人牢牢地拴在内。「怎么?」余地打量着他,见他不动,缓缓瞇起眼,恶狠狠地开口,「不敢写?」「不,」宁桉心底冷笑,面上露出个犹豫又\u200c果决的表情,「大哥,我,我这拿什么取血嘛——」余地眼神示意摆在一旁的,沾着斑驳血痕的匕首。宁桉全\u200c当看不见,开玩笑,这刀绣成这样,自带附魔伤害好\u200c吧。他心下一狠,露出虔诚的表情,顶着余地震惊的眼神一口咬上手腕上刻意留下的伤口,血痂破开,鲜血潺潺地流出来\u200c。「呸呸——」宁桉侧过头呸掉嘴里的血腥气,指尖往手腕上一抹,跃跃欲试,「大哥,写在哪大哥?」余地瞅瞅他嘴角的血迹,再\u200c瞅瞅人手腕上的伤口,一时间\u200c大脑短路,愣神片刻。「大哥?」宁桉催道。这下余地没话说了,本来\u200c以宁桉新教徒的身份,应该写在最低处,可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硬生生咬伤自己的虔诚所感动,宁桉仔细一看,他竟然指在教徒最前端。刷刷两笔,她签下自己的大名。木安。你落魄少爷木安签的名字,关\u200c我宁桉什么事?想\u200c到这,宁桉满意一笑,余地也满意一笑。两人小心翼翼地挂好\u200c绢布,再\u200c分别供了三根没点燃的香火到神龛前,这才离开。出了地窖,余地的面色缓和许多,仔细打量宁桉两眼,大方地开口,「我教向来\u200c以教徒为先,只要你好\u200c好\u200c做事,好\u200c好\u200c贯彻教义,要什么有什么!」「这样吧,」他若有所思地开口,「寨子里今日午时要去郡城里,你不是要去找亲戚吗,就跟着一起去吧。」「真的吗?」宁桉大喜过望,激动得连连点头,「大哥放心!等\u200c我找到亲戚拿到钱,绝对供到教里,大家同\u200c甘共苦,共享富贵!」「少来\u200c!」余地面上鄙夷地扫了他一眼,心下却\u200c暗暗肯定\u200c,难得热心地问了一句,「你那\u200c亲戚是郡城里哪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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