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叔眼中尽是苦涩,劝慰道:“王爷,您明知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的,就不要再执着了。于您,于她,都是好事。”“项叔,你不明白。”楚逐看着笔尖滴落一滴墨,浓烈的墨在宣纸上晕开,淡淡道,“犹如下棋,陷入困境中时,你告诉自己放弃,以为不会后悔,待到满盘皆输的时候,你才知道放弃的那步棋有多痛苦。若有重来的机会,没有人不想翻盘。”“唉。”项叔摇头,换了个话题,“王爷,您真的要舍弃长公主这步棋吗?”今天在宴会之前,长公主曾将王爷请去一见,明言于他,若是两人关系恢复到最初,她非但不会提出公开审问刺客,还会帮他将此事淡化过去。但是王爷拒绝了。或者可以说,早在今年开春王爷亲自抱回受伤的拾九那会起,楚逐对长公主的态度便大不如前了。如今,似乎想彻底斩断这条关系。此时,果真闻得楚逐淡淡“嗯”了一声,项叔不由得劝道:“王爷,以正事为重啊!”“我明白。”楚逐颔首,笔下不停。项叔心急道:“如今王爷您被秦将军暗中构陷,势必有损朝中威望,这该如何是好?”“蓄精养锐。”“这……”项叔还欲再说什么,瞄了一眼桌上的宣纸,便闭嘴不言了,“那项叔先退下了。”“嗯。”楚逐继续蘸墨下笔。桌上的一张白纸,竟满满都是“拾九”二字。他静静看着,握笔的手不由自主地越发用力,伤处又开始流血,顺着毛笔杆慢慢流下去,最终也滴落到宣纸上。他不知疲倦,换了一张纸,又开始写……*已是入冬时节,天气渐渐冷了起来。自从上次被楚逐绑走一次后,拾九又变得束手束脚了,生怕楚逐又出其不意地对她做什么。但是,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总不至于为了躲楚逐,就将自己一辈子藏在将军府里,在秦少安的宽慰下,拾九过了段时间,又往着衣楼去了。不过,自打“鸿门宴”后,楚逐倒是真的再没纠缠过她,看来因为刺客事件果真元气大伤,一定有很多麻烦事要处理。也有可能对她彻底失望,因此便当她死了。转眼便到了十二月。如今,拾九对于制衣的各套工序已经一清二楚,还参与过着衣楼的多次采购和买卖。这日,她从着衣楼回到将军府,秦少安还未下朝,她便回了宜山院。还未等她坐下,便有婢女过来传话,说秦老爷和秦老夫人唤她过去。拾九连忙赶去慈安堂。往常她都是跟着秦少安一块过去请安吃饭,平时没什么事也两不相扰,这还是她嫁入将军府以来,二老第一次私下唤她谈话。拾九是个聪明人,也善于察言观色,知道二老对自己是颇为不满意的,但是她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也不知道怎么讨好长辈,除了在请安和吃饭时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儿媳的角色外,她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不过,二老往日也没多说什么,因此她以为就这么相处下去就好。不知道现下突然找她,是干什么呢。第32章 初雪拾九去到慈安堂, 却只见秦老夫人一个人坐在上首。拾九恭恭敬敬地请了安。秦老夫人慈祥一笑,示意拾九去她身边:“来,过来坐。”拾九迟疑了一下, 应了一声“是”, 便走到秦老夫人身边的位子坐下。婢女端上茶水,纷纷退了出去。秦老夫人拉过她的手, 爱怜地拍了拍:“拾九,你嫁入秦府也有一段时间了, 可算适应府上的生活?”“回婆母, 拾九很适应,府上处处都好。”拾九觉得奇怪, 嫁进来这么久了, 她连“婆母”这个称呼都能脱口而出了,秦老夫人还来问她习不习惯, 想来必定是有话要说。果不其然,秦老夫人下一句便单刀直入:“都嫁给少安这么久了, 你的肚子怎么还没个动静呢?”拾九怔住,完全没想到秦老夫人会突然提起怀孕这件事,其实说是这么久, 也就三个多月而已, 她没想到秦老夫人会这么心急。更重要的是, 她与秦少安并无夫妻之实, 别说三个月了, 便是再给她三年的时间, 她也造不出什么动静来。就在她怔住之际, 秦老夫人又徐徐开口:“少安也老大不小了, 从前尚未娶妻, 因此也不急于传宗接代,如今他既娶了妻,你们也该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你要知道,少安是先帝亲封的一品大将军,没有儿子传递香火是不行的。”拾九只得先糊弄过去,轻声应道:“是。”“你也不要成天往外面跑,”秦老夫人眉头微蹙,“一个将军夫人整日抛头露面的像个什么样子?我知道你是孤女,可怜见的,从小没人教养,心中没有这方面的礼数也是正常的,所以我从不说你。可是你若越发把心跑野了,那就有失体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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