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九无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别扭。不过,这令牌总归是要归还的。偷偷将幼帝送出宫一事,虽然是她主导的,但秋云夕也参与其中,虽然楚逐并未追究此事,但为了避免让秋云夕受到牵连,她觉得还是归还令牌为好。向楚逐表明她的态度。再者,令牌并不只是代表着幼帝失踪那一件事,往后若再有什么事呢……所以,这令牌留在秋云夕手上,终归会让楚逐忌惮,可能会让秋云夕陷于险境。谁曾想,楚逐却将令牌归还于她:“我又不曾追究她的责任,你在担心什么。”拾九没有去接:“我在担心什么,王爷一清二楚。”他分明知道,这块令牌代表什么。若是往后,她再通过秋云夕传递消息给秦少安呢?他不担心么。他分明对这一层心知肚明,为何还要将令牌还给她?“她是你的朋友,我不会对她下手。”楚逐早已看透她的想法,“我很清楚,一切都是我们之间的事。她拿着这块令牌会做什么不重要,一切源于你的决定。”拾九愕然,一时没有说话。“但是我很高兴。”楚逐看着她,目光柔和,“你愿意将它归还于我。”“所以——”他将令牌推到拾九身前,“我愿意放心地将它交给你。”半晌,拾九接过令牌,收下:“好。”过了一会儿,楚逐起身准备回府。离去前,他转身看向拾九,眼中神色莫辨:“我不介意你将幼帝送去了秦少安手里,但是——时间会证明,你对他的相信,是错的。”拾九心里涌起不安:“什么意思?”楚逐道:“你很快就会明白的。”*不久,拾九就明白了楚逐的意思。就在重阳佳节这天,秦少安突然昭告天下,幼帝并未失踪,而是在他秦军军营之中。同时,他以幼帝之名下了檄书,怒斥楚逐为真正的乱臣贼子,说幼帝先前被乱臣贼子所困,现在他已迎回幼帝,必定清除乱贼,重振朝纲。由此,秦少安一方成了正统,一时获得不少支持。很快,京城流言四起,楚逐内外交困。他连着好几日没来长公主府。兴许是因为这件事,正忙得焦头烂额。拾九坐在小亭中,看着庭院中已经枯败的荷花,一时失神。她没想到,秦少安会拿着幼帝大做文章。或者说,她潜意识里拒绝去想,她将幼帝送去秦少安的阵营里,会促成什么局面。她只是单纯地考虑,幼帝在秦少安手上会比在楚逐手上更安全。至于秦少安会怎么安置幼帝,她并未深想过。不过现在想来,现成的“正统”就在自己手上,任谁也不会藏着掖着,势必要利用这一点壮大自己的势力。说不上对与错。这下,却由不得她不去深想,楚秦之争势必要有一个结果,那结果该会是怎样?若是楚逐赢了,她将幼帝送去秦少安手上便只是一件无用功,兜兜转转幼帝又回到楚逐手上,那么事情又变成当初的抉择:是留在宫中保幼帝一世平安,还是不顾幼帝的性命要求出宫,不知楚逐会作何反应……若是秦少安赢了,他倘或真能做一个忠君之臣,依旧辅佐幼帝稳坐皇位,那么她也能安心地离开这牢笼之地了,若是她看错了人,实则秦少安也有异心,那么事情便越发复杂起来了……总之,在眼下,她相当于站在秦少安的军营,狠狠捅了楚逐一刀。拾九垂眸,一时竟宁愿楚逐永远别再来找她,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就在她这么想时,楚逐却再次来到了长公主府。拾九不禁站了起来,一转身,便见楚逐找自己走过来。“已近入秋,长公主怎么不多穿点,就在凉亭里吹风?”楚逐看着拾九身上单薄的衣服,不禁蹙眉。身边伺候的宫婢闻言,自然明白摄政王的意思,连忙悄然退下,去屋里拿披风。拾九与楚逐在凉亭坐下。楚逐问:“方才你一直看着荷花出神,在想什么?”悠然闲谈的样子,仿佛并不曾被秦少安发出的檄书所扰。拾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顺着他的话闲聊:“只是赏荷罢了。”楚逐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些枯败的荷花,不置可否:“枯荷也有枯荷的意趣。”此时,宫婢拿来了披风,给拾九披上。另有宫婢奉上了茶。楚逐熟练地给两人满上茶。拾九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听说,现在坊间传言纷纷,王爷不会不知道吧。”“知道。”楚逐神色未变,饮了一杯茶,看向拾九,“现在,世人都在说我是乱臣贼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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