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墨慎之生病,我命人给他偷偷下了慢性毒.药,导致他一病不起。最后,我亲手给他端去一碗汤药,结束了他的性命。”楚逐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你爹杀了我爹娘,我杀了你爹,一报还一报,已经扯平了。”他眼底滑过一丝释然:“好了,说完这最后一个秘密,我再没有任何事欺瞒你了。”他看着拾九,坦然地、静静地看着她。他并不知道,说出这件事,会不会继续加深两人之间的隔阂,让拾九更加不愿接受他,甚至因此又恨上他。但他知道,如果不说的话,拾九会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将自己困在无谓的自责与歉疚中。他绝不愿看到拾九这般痛苦。也不愿再欺瞒她分毫。“我从前也愚蠢地认为你亏欠我,直到你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彻头彻尾地错了。我用你的死才看清自己的心,这代价太大了。所以,再次看到活生生的你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没有什么值得计较了,我只想和你共享余生。”他近乎卑微地看着她,“拾九,你没有亏欠任何人,更没有亏欠我,是我应该祈求你的原谅——原谅我吧,好不好?”到了此时此刻,他好像没有任何挣扎与挽回的余地了。选择权早已交付到了拾九手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呈上所有卷宗,交由她去判决。而他,只是一个等待判刑的可怜鬼。“我、我要冷静一下。”拾九心神大乱,只觉头疼不堪。此刻,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思考。也没有办法面对楚逐。就像楚逐所说,他们之间已经分不清谁欠谁了。那么……又如何重新开始?“我要下去。”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拾九——”楚逐眼中掩不住慌乱,害怕她自此消失,伸手想拉住她,却在要触碰时像被烫一样收回了手。他知道她抗拒的态度。拾九看了他一眼:“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不等楚逐再说什么,她续道:“我还需要休息。”“好。”听到休息两个字,楚逐终于不再勉强她,“你就在这里休息,我走。”他话音刚落,拾九已越过他,跳下了床。“长行已经给我安排好了营帐。”她回头看了楚逐一眼,他身上都是为救幼帝留下的伤,她叹了一口气,终是叮嘱了一句,“你好好养伤吧。”说罢,便飞快地掀帘离去。走出营帐,一阵夜风袭来,吹得拾九顿时清醒了几分,头疼也因此减轻几许。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楚逐,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原本以为,她与楚逐之间的那层隔阂是源于他的欺瞒。可是,当那层隔阂终于被戳.破时,她才知道,真正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是什么……在国仇家恨面前,她与楚逐已经不只是爱恨纠葛那么简单了。这一切,沉重得让她无法承受。拾九迈着缓慢的步子,朝自己的营帐走去。此时正是夜半三更,夜风带着凉意,天上漫天星子闪烁。她恍然抬头瞧见,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凝望着这恒古不变的夜空。一时,心绪竟开阔了几分。半晌后,她吐出一口浊气,继续向前。回到长行安排的营帐,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入睡。接下来,她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正摆在她面前。墨承越。现在幼帝回到了楚军这方,而楚逐迟早要恢复卫朝,在国仇家恨面前,幼帝的命运会如何?且不说楚逐是怎么想的,光是楚家二老和那些卫朝旧部头一个不会放过幼帝。都说斩草定要除根,新旧皇朝想要交替,最好的法子自然是让旧主彻底消失。那么,她该怎么保全他?*次日一早,拾九马上来到幼帝的营帐,查看他的情况。彼时幼帝刚醒,睡眼朦胧间看到她进来了,一时睡意全无,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他并不很熟悉--------------/依一y?华/拾九,只是对拾九隐约有些印象,不过看她昨天急匆匆赶来救助他和楚逐,可知她定是楚逐的人。这么一大清早,她就忽然出现在他的营帐,令他难免有些疑惑和警惕。“承越,我是今月。”拾九抿了抿唇,缓缓开口。她已经想好了,不管幼帝会不会相信、能不能接受,她都必须赶紧与他相认。毕竟,之后还有一系列的事要处理。……拾九掐去了一些她与楚逐之间的事,将来龙去脉说与了幼帝。“现在你明白了么,其实我就是今月。之前我一直戴着人.皮.面.具与你相处,只是因人.皮.面.具意外损坏,我又急着前来救你,于是只得露出了真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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