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二拜高堂时,左鹤丘弯腰时只看到高堂上有两双纸扎的脚,竟是在拜纸人!他蹙了下眉,神情冰冷。最后夫妻对拜,两人头顶着头躬身,左鹤丘趁着盖头掀起的瞬间抬眼,想要看清对方的面容,却不料竟瞥见了一抹熟悉的唇。“裴相槐?”他试探地轻唤了一声,对方却一言不发握住他的手,随即将人一把拦腰抱了起来。满堂瞬间响起一阵哄笑的拍手声,咯咯咯嘻嘻嘻的笑声不绝于耳。幼童尖锐诡谲的声音齐齐响起,祝贺道。“一祝夫妻,百年合!”“二祝夫妻,子满堂!”“三祝夫妻,齐白发!”“入洞房喽——!”随着这一声高呼,周围的场景顿时一变,再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到了一处红通通的喜房中。左鹤丘被人轻轻放到床上,随后由挑竿揭开盖头。他抬头看向对方,燃起的烛火明明灭灭,将艳绝的脸庞染上一层朦胧的暖色。裴相槐垂着眼眸抚上他的侧脸,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娘子,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左鹤丘纤长浓密的睫毛缓缓眨动了一下,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裴相槐歪了歪头,神情似有不解,但片刻后又笑开了,将人搂着滚进床里。两人离得近了,彼此之间气息交缠,左鹤丘从对方身上嗅到一股阴潮气,味道就像是在昏暗潮湿的地牢,他下意识想到一掌拍出去,可手却动弹不了,袖口中的丹朱一纵也召不出来。左鹤丘就像是被鬼压床了,身体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对方含着违和的笑意撕扯开了自己的衣襟。大红吉袍凌落满榻,左鹤丘发冠倾倒长发散乱,白色的槐花飘散发间,花蕊泻出点点灵光飞快融入体内。突然,左鹤丘发现自己能动了,他正要反击却听对方俯在耳边道:“我等了你好久,不要再离开阿念了,好吗鹤哥哥……”左鹤丘眼睛赫然睁大,目光复杂地看向对方。“你是从哪里……”裴相槐却捏住了他的腮,迫使他张口,随即一股股白雾掺杂着淡色的黑气被对方吸入口中。左鹤丘感觉自己的意志逐渐消沉下去,四肢沉重的就像是陷入了泥潭沼泽。他的欲念却反而被勾了起来,身体被什么紧紧勒住,不断地缠绕磨蹭,每一寸皮肉散发着惊人的滚烫,如同被火蚁叮咬,尖锐刺痛却充斥着欢愉。裴相槐拥着他,深邃的眼神一望无际又深不见底,哑声唤他道:“师尊,你待我不公……”左鹤丘心尖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明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他渴望对方能勒住他的脖子,好让心里的钝痛快利一些。此时,他的脑中不断回想起沈念两次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其中又掺杂着裴相槐的回忆与声音,两人不断的交织重叠在一起,好像他们本就是一个人。裴相槐的脸在他眼前逐渐变得有些模糊,声音一直回荡在他耳边:“我不是他,师尊你看清了,我不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当成他的替代品?这不公平。”左鹤丘感觉到有什么湿漉漉又温凉的东西滴落在眼睛上,模糊了他的视线,剧烈的愧疚将他的心吞没掉。“我不是薛念,我是裴相槐…我是师尊的弟子,看着我,不要再透过我望着其他人……”感觉到神魂渐渐变得沉重,对方的声音越来越远,这时那些从槐花上倾泻下来的灵光,突然冲淡了他神识中的阴霾,一瞬间光芒大作!第五十章 世上根本没人爱你!不对!左鹤丘恢复了片刻的清醒,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沈念和裴相槐他从来没有把两人当成同一人看待过,即便是总能在裴相槐身上看到沈念的影子,但却深知这两人是完全不同的,有什么在蛊惑他的心念!“给我…滚!”如浪潮一般的愧疚与刺痛感渐渐退去,左鹤丘本以为自己已经要清醒过来了,足腕上的花钱却忽然散发出炙热的温度,发出“嘣!”地一声碎裂了,在他的踝骨处留下一枚火红的烫印。“有人帮你,是谁?!”对方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浓烈的槐花香气扑面而来,只听他轻声残忍道:“你不该清醒的,我本不愿这样粗暴的对你……”在这时,从“裴相槐”背后突然伸出无数槐树气根,上面开满了一串一串洁白的槐花,将他的四肢身体紧紧缠绕拖进深不见底的黑暗当中。左鹤丘在反应过来时,已身处一片狭小阴冷的昏暗中,他分不清刚才是不是幻境,只是头痛欲裂,身体使不上一点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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