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鹤丘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感觉周围环境终于让他如意了,折腾了一会儿又沉沉睡去……他一觉就睡到了正午,被窝里热气腾腾的,睡得他身子都酥了,神闲意懒,慵卧在软榻上不大想起。裴相槐一直都没睡,虽然也有些舍不得松手,但还是哄着人起床穿衣。“师尊起来吧,待会儿六师伯还要来。”左鹤丘迷迷糊糊皱眉道:“风大,冷……”裴相槐望了望紧闭的门窗,与堆着火灵石的炉盆,感觉被烤的都有些发燥。“不冷的,我可以为师尊沏杯茶暖身子。”可不管他怎么说,左鹤丘就是要赖在被子里,不满的哼唧道:“你明知道我怕冷的,为何非要赶我出去?”裴相槐心里暗叹一声。若不是怕一会儿六师伯过来看到他和师尊同床共枕,有极大可能性命不保,他其实也是不愿意将人从怀里放出去的。可师尊平日极少像这样无意识的对他撒娇,根本就心软的一塌糊涂,不舍得再坚持。尤其对方万般不愿起床,更加用力地环抱住他,实在是……“师尊今日若不想起,那就……”裴相槐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左小七,开门,是我!”戚长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因为门外被设了结界,他没办法直接开门进来,于是只能先敲门。裴相槐:“……”他只得无奈道:“六师伯来了。”左鹤丘将他一把推了出去,躲在被子里闷声道:“你去吧,就说我在修炼。”裴相槐但是没想到师尊还有这样的一面,得了令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去。外面的秋风一吹,原本身体强健如他,也不由得感到一阵萧瑟。今天的风是挺大的,吹的人心凉……又溜溜教了人半天剑术,裴相槐身心俱疲,将人送走后,忍不住深叹口气。回了屋,左鹤丘真的一整日都没有下榻,此时支了张小桌,左手画本右手热茶点心,简直不亦乐乎。他现在是越来越会给自己偷闲找消遣了,总感觉比一开始时要多了不少人气儿,给人一种仿佛容易接近了的错觉。发现对方进来后,左鹤丘抬眼笑看他:“今日还要我给你按摩吗?”裴相槐想起昨日之事脸上一红,摇摇头道:“师尊可有吩咐?”他想对方这一天下来都没离开过床,不知会不会有什么不便,完全是把人当做生活不能自理来看待。左鹤丘他被戚长絮折磨了一整天,还要问自己有没有吩咐,就莫名觉得好笑。“你觉得我缺什么?”裴相槐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仔细思考后,犹豫道:“取暖?”师尊身上的衣服十分单薄,毯子也只盖到腰身位置,领口松松垮垮的还露出一小片胸膛,如果依照对方平常来看,应该是冷的。左鹤丘不置是否地笑笑,面容被烛火照耀的十分动人,眼波流转仿佛勾魂夺魄的鬼魅。他其实什么都不缺,现在手里捧着热茶也不觉得冷,但是很喜欢对方为自己万般小意认真思考的样子。有一种被人捧在心尖上珍视的感觉。“既然知道了,那就自觉点?”裴相槐将大氅取来披在他身上,接着又往对方被窝里塞了几只汤婆子,偏头问道:“现在呢?”左鹤丘拿指尖点了点下巴,若有所思道:“还差一点。”他已经暗示到这个份上,就差像昨天一样掀开被子让对方进来了,裴相槐却还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顺从听话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那我再去取些火灵石来。”他转身要走,却被对方一把拉住了手。左鹤丘颇有些无奈愠笑道:“你小时候没现在这样木讷,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他记得这小子当初洗髓的时候还敢拉自己一起下水,胆子大的很,根本不需要他像现在这样费劲,什么事情都要亲口说了对方才会懂,或者说是才敢照做。“不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否则我会觉得无趣。”他从前就说过不喜欢太听话的孩子,要时不时给他制造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才行,像现在这样傀儡都要比对方更活泛一些。左鹤丘的性子本就与常人不同,在他身边经常会感到如履薄冰,任何事情的界限都十分微妙,甚至有些地方可以说得上是矛盾,想要和他相处的好,可谓是十分不易。裴相槐沉吟片刻,问道:“师尊腻我了吗?”他问这话时周身散发着冷气,好像对方只要一点头,他就会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来一般。别的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忍耐,但唯独接受不了对方有可能会抛弃自己,如果真到那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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