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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便执笔继续写。——修行岂有止境乎?见她今日神色始终郁郁,便无声叹息,又补上一句——施主今日因何不愉,可方便说与贫僧?分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少女的眼泪却在顷刻间夺眶而出,红着眼睛诉说着今日的委屈。她说阿父只顾着妻子,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感受;她说阿娘始终讨厌着她,不愿认她这个女儿;她说阿兄今日实在过分,到现在也没搭理自己……她闻着青年身上熟悉的梵香,抽抽噎噎地哭了好久……心里又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些话十分不讲道理。阿父顾念妻子,只是想试着让阿娘忆起旧事,恢复正常。今日情境,非他所想。阿娘饱受创伤,最终失去理智,沉溺于旧事。今日种种,非她所愿。至于阿兄,他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若他当年没有被熹宁帝收做嗣子,现在怎么需要做个不尴不尬的景王,还落个满身病痛?他本可以开开心心地袭了家中的王爵,或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做个潇洒自在的闲人,或承继祖业、晋身朝堂,尽情施展胸中抱负……他们谁都没有错,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言不由衷。所以她竟谁也怨不得,谁也怪不得,只能责怪自己竟如此斤斤计较,半点儿没有体谅之心。身着玉色僧袍的长发青年又提起了笔,不知在写些什么。楚灵均用袖子擦了眼泪,赌气似地别开了头。青莲便起了身,复又在她身侧坐下,极有分寸地执起她的手掌,一笔一划地在她的手心写下劝慰之语。——一念若放下,万般皆自在。无论是受了委屈还是心里有气,她第一个想到的地方总是伽蓝阁,而无论她因为什么而来,他大概都是拿这些佛家谒语来宽慰她。这话于楚灵均而言,不过是老生常谈而已。但当那股令人安心的梵香萦绕在身侧,当那道清瘦而可靠的背影出现在眼前时,好像有一阵柔和的春风抚平了她心中的委屈与不平。少女渐渐止住了啜泣声,又开始觉得在青莲面前哭泣丢了面子,便清了清嗓子,准备先将他先支走:“青莲师父,我想喝你泡的竹叶茶。”青莲瞧出了她的心思,还是颔首允了,起身去为她泡茶。小沙弥明允本想接过这差事,但很快就被打发回去歇息。他亲自用去岁摘下的嫩竹叶泡好了茶,欲送到少女手中。行至门槛处,却发现厅中的人已然趴在了桌案上,安安静静地闭着眼。像是睡熟了。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将那杯恰到火候的茶小心搁在一旁,而后便去寻了少女上次落在此处的氅衣,轻轻地披在她身上。开着缝隙的小窗也被他关上了,但还是有带着冷意的风藏了进来,将昏黄的烛火吹得摇摇晃晃。处于睡梦中的人不适地眯了眯眼。青莲上前两步,挡住了昏黄摇曳的烛火。他用修长的手指慢慢捻动佛珠,心中所想的却不是神佛,不是修行。而是狼子野心的北狄段部首领,是动荡不安的边疆,是叫苦不迭的百姓……来自前世的种种噩梦又浮现在面前,让他痛心不已。他又望了眼趴在桌案上熟睡的明艳少女。……殿下,请快些长大吧。第4章 少年游(四)次日一大早,一帮宫女近侍便乌泱泱地到了承晖殿——景王与熹宁帝便相继送了礼物来哄人。五彩斑斓的匣子里,有华光溢彩的绫罗绸缎,有价值千金的古籍珍本,还有在如今这个时节十分难得的新鲜果蔬……更有甚者,里面还放着把开国女帝曾用过的佩剑。刚刚在演武厅练完剑回来的楚灵均一眼望过去,便在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中,相中了这把十足古朴的剑。她飞快将剑拿到手中,轻轻掂了掂重量后,又倏地推开半截剑鞘,在侍从欲言又止的眼神中用指腹抚过锋锐的剑身,满意地欣赏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舍得与旁边那位眼巴巴的老内侍搭了句话。“王内官竟来了?您老人家不是常年在御前行走,今日怎么得了闲往我这儿跑?”内侍王忠在今上还未登基时,便已侍奉在侧,这么些年来也一直颇得圣心。甭管是谁,见了他总要看在熹宁帝的面子上多给几分薄面。但定安公主跟前,是绝没有这回事的。他哎呦一声,连连摆手,脸上堆笑道:“殿下,您这玩笑可真是折煞老仆了。”宫中之人便没有不会看眼色的,更何况是简在帝心的王忠。见楚灵均对那剑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他眼珠子一转,便自告奋勇地介绍起了这把剑的渊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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