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会叫叔公的,都是好孩子。
比如,宋疏现在也是个好孩子了。
“宋季,外面的在干嘛?”
好的不多。
宋季在心中修正青年的评价,回头朝身后望了眼,空荡荡一片,他不解道:“外面什么?”
宋疏提示:“茶棚。”
茶棚的位置朝里,男人后仰才看见里面端坐的人影。
白发男人,西装革履,正襟危坐,时不时抬眸望一眼对面的笔记本电脑。四级的西北风吹拂长发,看起来确实唬人。
但这唬不到宋季。
他揶揄地呦了声,回头道:“学习?工作?还拿着铅笔,不会在上网课学汉语拼音吧?”
准得宋疏怀疑他昨天偷偷来过。
他抿了下唇,继续追问:“就坐在那学习,不喝饮料?不吃零食?不偷偷玩小游戏?”
“不啊,手上一直在写呢。”
宋季握住门框,又往后仰一些:“对面好像还有个同学?”
宋疏闻言皱眉。
这妖简直一反常态。
早上从房间离开后,他便抱着电脑和本子做进茶棚学习,不吃不喝,废寝忘食。
受了什么刺激?
见青年陷入沉思,宋季微微扬眉。他过去屈指敲敲桌面:“他那脑子学习又不是坏事,还是先来说说我们的事情吧。”
宋疏觉得有理:“什么事?”
“你被央酒传染了?”
宋季目露嫌弃:“刚刚不是说过吗?风筝,进度如何,应该做好了吧?”
“……”
宋疏裹着羽绒服,心虚地看向一旁。
*
“就这?”
宋季指着满地竹条,不可置信:“一周前说好的二十米龙头蜈蚣呢?”
近日繁忙,发生了太多事情,做风筝的事被忘到了脑勺后。目前进度,除了蒋司悬做的龙头,还停留在央酒捣鼓出的两三片腰扇上。
宋疏低头捏手指,可以看见乌黑发旋。
“你别篡改事实,我当时可只说龙头做好了。”
“是吗?”
宋季小臂搭在他肩膀,目露回忆。在近期格外嘈杂的记忆中,勉强找到些许碎片。
“那几天酒喝得凶,和人吵得厉害,记忆有点混乱,我的错。”
他主动承认,又转眸寻找:“那做好的龙头呢?”
好不容易有一颗龙头,磕着碰着就不好了。为了防止误伤,宋疏专门找了个没人会碰的地方保存。
央酒房间的衣柜。
黑暗的空间里,不知等待多久,终于透出一线光。随着门板拉开,光来越大,一颗金色脑袋冒出来。
望着一半身处光明、一半身处黑暗的彩色龙头,宋季忽然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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