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夏歌端起红酒杯,向亚撒走去。亚撒显然也注意到夏歌,眉头皱得更深了。不可控的逆子,也是亚撒自找的麻烦之一。“总统阁下,元帅阁下,国庆快乐。”莫里斯举杯回敬抿了一口,笑着道:“都冰释前嫌了怎么还对亚撒元帅这么生分?怎么没跟你雌父一起来?”这位总统面对夏歌时显得无比慈祥,没有半点架子。反倒是亚撒,臭着一张脸,“夏歌少校对比我亲子的身份,相必更认同他在研究所的工作。”莫里斯笑着圆场,“年轻虫,总要闯一闯嘛!也不看看有几只雄虫能进研究所,我看小夏前途无量啊。”夏歌笑着,没有直接应下这些赞扬,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的眼睛却注视着亚撒,出乎意料地开口,“那么元帅也会为我取得的成绩骄傲吗?”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那么雌父也在为自己的雄子骄傲吗?亚撒已经设想了夏歌肯能在推杯换盏间给他找的各种不痛快,却没有想到得到这样一句如同仰慕雌父的孩子请求赞扬一般的闻讯。他的字典里向来没有舐犊情深这个词,但竟然在此刻,他的内心生出了一些让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动容。这种不可控的情感让他眉头皱得更深。身为联邦元帅,虫族发展的掌舵者之一,他几乎摒弃一切私情,割舍了能左右他的一切虫和物。权力的顶峰是极端的寒冷和孤寂,但他并不会为自己的一切选择感到后悔。唯独……他似乎低估了血脉之间的联系。三十多年前他抛弃的一切,在此刻重新了缠上了他。一切的罪魁祸首不过是那一只虫。夏炎……看到夏歌这张脸,便仿佛看到与他长得七分肖似的雄父站在面前,而这种眉宇间的神似,总能让亚撒感到难以呼吸,难以正视夏歌的双眼。夏歌的眼睛是最不像夏炎的地方,他的瞳色完全继承了亚撒。两双琥珀色的眼眸对视的刹那,亚撒率先移开了视线。“那是你应该做到的。”亚撒回答。夏歌分外乖巧地笑了笑。夏炎就不会这样笑,早年生活的重压让他笑不出来,久而久之,他仿佛已经遗忘了这种表情。而夏歌就从不会这样,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微笑大笑甚至苦笑,并且学会了将笑容当成武器掩饰他真正的情感。“你雄父想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做的还要好,并且没有经过任何虫的帮助。”不知为何,亚撒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在外虫看来,这完全就是严父对雄子的敦促和提醒,但放在夏歌畸形的家庭关系中,这句话简直堪称诡异!夏歌笑容更盛,“是啊,雌父说得对。”打断这诡异气氛的是莫里斯。“亚撒,你不要忘记夏炎只是一只犯下叛国重罪的雄虫!怎么能将他和小夏比呢?”莫里斯的神情显得严肃,对亚撒的发言感到不满。亚撒方才如梦初醒。他的唇边勾起一丝嘲弄的笑,不知是对夏歌的拙劣小伎俩,还是对踩进了这样明显陷阱的自己。三只虫交谈的时间有些久,身边徘徊着想要上前寒暄却被夏歌占了位置的宾客。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夏歌没有必要久留,将位置让给其它虫。他正要转身离开,亚撒却突然上前。夏歌一愣,条件反射后退。亚撒直接上手替夏歌理了理领子。在第三方视角看来,这只是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然而夏歌看着亚撒弯腰,嘴唇贴在自己耳边,唇边甚至挂着一丝笑意。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西泽尔的遗产不至于让你买不起一身新西装,偷偷穿雄父的衣服算是怎么回事?”这身棕色西装四件套,的确是夏歌在整理夏炎旧物时从他的屋子里搬出来的。夏歌只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亚撒,仿佛在为亚撒突然的咄咄逼虫感到慌张无措。但他张口说出的话却杀虫诛心。“真是没想到,元帅这样在意夏炎,连他穿过的一件衣服都记得清清楚楚。”若是真的无意,就应该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更不会注意他穿过的一套西装。夏歌满意地看着亚撒面色骤然黑沉,额头暴起青筋,大笑转身扬长而去。亚撒甚至来不及将夏歌拎回身前,就被凑上前的宾客围得水泄不通。脱离了虫子扎堆的地方,夏歌找到了静静坐在角落中的科林。“你看上去很开心。”科林上下打量着笑容满面、精神焕发的夏歌。“哈哈哈,给虫吃瘪当然高兴。”夏歌坐在科林身侧的位置上。两句过后,两虫之间一阵沉默。科林本就沉默寡言,而夏歌此刻也似乎没有闲谈的兴致,但就算这样坐着喝饮料,倒也不是太无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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