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骄傲强横的一个人,为着自己,狼狈地落在废墟与灰烬之间。灰尘抹在那张明艳美丽的脸上,主人却再无力将其拂去。那是左云鹤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蒋淮是在众人围攻下寡不敌众。但比起别人,左云鹤更恨自己。蒋淮不是一个喜欢暴露自己脆弱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被照顾的人,至少在当时的他看来是这样。没有任何事能难住蒋淮,他所向披靡,蒋淮是这样做的,左云鹤也是这般信的。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却理所应当的成了感情中的受惠者,享受被照顾被保护的感觉。代价就是那场浩劫。浩劫本就是冲他而来,他是世界之始诞生的混沌。混沌是个将会摧毁世界的存在,不知何时起的谣言,演变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讨伐。他们退无可退,他的腿又被别人伤到。身为恋人的蒋淮在那时毫不退缩,留下了足够他防身的东西,提着武器离开了,和从前每一次离开又最后凯旋归来的样子并无二致。但几个时辰后,难言的催促感和恐慌感涌上左云鹤心头,托着那条伤腿,走出庇护圈,他见到了自己爱人的最后一面。在夕阳和残烟之间,他重重落下,再也没能爬起。人在极痛极悲的时候还会流泪吗,左云鹤依稀记得从前谁问过他。比起拥有任何反应,他在那一刻是空白的,不知今夕何夕,似梦非梦。然而,随后,巨大的情感反馈压垮了他,悲痛、迟疑、不可置信、绝望……让他那条伤腿根本站不稳,膝盖落在乱石堆里,鲜血涌出。“咔嚓”伴随着一声断裂声,磅礴的力量喷涌而出,蒋淮落在他身上用来防止他能力失控的锁断开了。蒋淮曾说过,那锁会锁他一辈子,人在锁在。又一次确认蒋淮已经不在的事实,左云鹤双耳发聩,抑制不住的属于混沌的力量冲破牢笼,嘶吼着卷上了还意图讨伐他的人类。在一团又一团血雾炸开中,左云鹤目光空洞,跌跌撞撞地奔着一个方向跑去,血迹被踩成足的形状,他的,混着那些叫嚣的人的。颤抖的手抚上人冰冷的脸庞,一向矜持优雅的贵公子跪在残垣断壁之间,丝毫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腿,将爱人笼在怀中。“Preklinjem te(我求你)……Molim te,otvori oci(求你睁眼)……”“Ne(不要)……Ne ostavljaj me samu(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呜咽嘶哑的哭声被卷进飒飒的风中,找不到倾听的人,盘旋在绝壁之上。弓着身子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冰冷的温度却怎么也捂不热。“Pogrijesio sam(我错了)……Ne bih trebao(我不该)”“……Ne bi trebalo da te ostave na miru(不该让你一个人)”蒋淮临行前脸色已不似平日红润,隐隐有些苍白,握剑的手也微微颤抖。他明明发现了的,怎么就没把人拦下,就算一起坚持到最后一刻也好。可他偏偏沉浸在爱人无所不能的虚假惯性里,对爱人少有的脆弱视而不见。自私又懦弱,让他的爱人这般孤独离去。轻轻放下爱人,左云鹤手撑膝盖,不顾血肉模糊的腿,颤颤巍巍站起身。又弯下腰,一手穿过爱人的脖颈,一手穿过后腰,猛地一用劲,将人抱起。却在用劲瞬间一个趔趄——这是他第一次抱爱人,他用的力太大,蒋淮却出乎意料的太轻。第20章 校园19他从前竟这般糊涂,又颠了下怀里的人,发现爱人的腰也比想象中细。晃觉自己错的离谱,左云鹤目光沉沉,眼泪再次涌出,想要随怀里人一同离去“Haos(混沌)!”执行官秩序好不容易穿过雾气匆匆赶来,被眼前一片狼藉惊到“Zaustavi svoju cudnu maglu(快停了你这诡异的雾气)”左云鹤不予理会,这世界上他唯一在意的人已经离去,其余人会怎样,他一概不关心。他们说得对,他本就是代表世界暗面的混沌,拥有摧毁世界的力量。而他不这么做的理由,不是自己有了善心,而是蒋淮为他带上了项圈,驯养成人的模样。“Postoje nacini da se spasi sud(有方法可以救审判)。”望着不断向外延申的雾气和失去意识的审判,秩序着急开口左云鹤倏而抬头,眉眼间冰霜褪去,染上了些无措。“Kako ga spasiti(怎么救他)?”“Prvo skloni maglu,a onda cu ti re?i.(你先把雾气收了,然后我告诉你)”雾气锐化成尖刀,直冲秩序,堪堪停在秩序眼球之外。“Reci mi kako da ga prvo spasim(先告诉我怎么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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