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没表白?”奉眠真想不明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人之间有意思,左云鹤却迟迟不表白。“时机还没到。”“劝你快些表白,别像我一样,错过机会,追悔莫及。”奉眠低声说,一个用力,扒开了手下的卷心菜。左云鹤没讲话,显然想到了两兄弟之间复杂的关系。奉眠也不需要他的回话,他只是需要一个出口。“我哥不可能接受我的,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把自己压得太紧了,才会一直紧张地绷着。”“我现在没什么求的,我只希望我哥能再健康一点,能活得再久一点,无论我能不能呆在他身边。”“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上辈子就勇敢面对自己的心就好了,就不会……”声音渐渐低下去,后面的话左云鹤没法听清。左云鹤转头,厨房案板前的阴影里,奉眠比他们初见时看上去要成熟多了,眼下也一直有着淡不去的青灰,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成熟与担当。比上辈子遗照里的男生更是成熟了不知多少,看起来完全收敛了曾经小王子一样的娇憨。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左云鹤对于他们的关系都不知如何开口。因为除了蒋淮的事,似乎任何其他所有事现今都很难调动他的心绪。奉眠仿佛早就知道左云鹤这幅反应,也没想着从左云鹤这里听到什么,他在几句话后,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午饭做好的时候,蒋淮正带着奉寻玩游戏,两人都算得上新手,半天还卡在新手关卡。左云鹤来喊人吃饭的时候,正看见蒋淮把手柄按得啪啪作响,奉寻在一旁也不逞多让。他忽然就停住了脚步,又扯住了还想过去的奉眠。“你看。”,左云鹤手一指。坐在电视机前,两个30+的男人神色认真,堪比在审查什么重要文件。但脸上又都扬着笑意,一下模糊了两人的年龄。Cissy正围在两人身边跑来跑去,时不时被嫌弃地推一把,又乐此不疲拱上去。左云鹤和奉眠没再上前,都默默呆在原地享受着这个场景。如果能一直这么开心就好了,两人在这一刻思绪同频。毫无悬念,没几分钟后,两人再次输了游戏。“啊,寻哥,你水平不太行啊。”蒋淮拒不承认是因为自己菜,开口就甩锅。“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奉寻深谙蒋淮的脾性,只笑笑,也不反驳,把锅牢牢被在背上。“咱们再来——”“别玩了,先吃饭了。”左云鹤适时靠近打断,阻止两人沉迷游戏的情况,和奉眠一起把两人带到餐桌前。虽有些意犹未尽但两人还是听从安排坐到了餐桌前。家庭因素,从小耳濡目染,几人都不是饭间爱交谈的人,因此席间除了碗筷声再无其他。饭后,还没等蒋淮喊着奉寻再战三百回合,就看到提前结束午饭的奉寻坐在轮椅上恹恹欲睡。蒋淮欲上前的脚步一顿,决定让奉寻赶快好好休息,和左云鹤也不便再多打扰,两人抱着Cissy和奉眠道了谢就离开了。出门时,透过门缝,蒋淮瞥见奉寻已经脖子微倾斜靠在轮椅上睡着了。蒋淮心里发酸。没想到奉寻现在的精力只能撑这么几个小时,即便被允许出院,想来身体问题还是很大。回去的路上,蒋淮坐在副驾驶止不住想抽烟。抽到第三根时,拿烟的手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握住,蒋淮抬眼。左云鹤目视前方,注意着车流,也不侧目,只是说:“Cissy闻不了烟味。”蒋淮闻言看了一眼睡在后座的Cissy,小声辩解说“我开窗了。”吸过烟的嗓子磨砂感明显,左云鹤不自在动了动右肩,压了下耳朵。这么说着,他却收了拿烟的动作,抽出了被包住的手,手肘顶窗,握拳托腮,目光放到窗外。“寻哥在我心里是好人。”半晌,蒋淮又小声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想要说给谁听。世界线里的奉寻在奉眠死后是个十足的疯子没错,但现在站在蒋淮面前的这个奉寻,是和蒋淮拥有十年情谊的棉木。十几年间,奉寻不知道帮了他多少。奉寻现在的情况太像人们老话里说的因果报应,但这辈子的奉寻不过是个无辜人,还什么恶都未曾做下。蒋淮不想他后半生疾病缠身。他问过所谓的系统很多次为什么奉寻会这样,但都石沉大海。系统仿佛消失了一般,自从签完合同就再没出现。蒋淮抿唇,眼里隐隐有些泪光。旅游带来的好心情已经消耗殆尽。“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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