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因为这是一副受诅咒的铠甲。”阿德莉娅不在乎道“他穿上以后就再也脱不下来了。”
“好酷哦!”小女孩衷心赞叹道“希望以后我的宗主也能这么酷!”
“会穿铠甲的恶魔大多暴烈且喜爱战争,你确定吗?”
她笑嘻嘻地跑开了。
他们曾为了解释奥德勒古怪的铠甲而想过各种各样借口,比如他怕热、他怕冷,他面容丑陋无比自卑。
恐怕也只有邪术师的小孩会真心觉得这很酷。
奥德勒接过那盘烤肉,默默为她分成小块,佩戴着手甲的双手灵活。
阿德莉娅也默默地看着他。
“我想在氏族里呆一段时间,”直到她主动开口道,“你呢?”
“我无所谓。”
“那就好。”
她抱膝,将位置离篝火坐得更近了一点。
火光将苍白的铠甲染红,可依旧挥不散它永远寒冷的诅咒,待在奥德勒身边就像待在一个大冰块旁。
她什么也没问。
奥德勒也什么都没问。
他们明明对彼此都有许多的疑问,比如阿德莉娅与雷德里克、又比如奥德勒与密令,但默契使他们都心知肚明并该死的明白——现在的他们都不会说。
阿德莉娅是因为暂时还没有说出口的勇气,而奥德勒呢?
“你想跳舞吗?”她指了指围着篝火,手拉着手跳舞的骷髅们。
“不了。”
他做不到和骷髅一起噢耶噢耶的共舞,小队里也许只有雷德里克会欣然加入。
他也曾和阿德莉娅这样跳过舞吗?
“那我们回去吧。”阿德莉娅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虽然名义上是欢迎她归来的宴会,但事实证明一旦沉浸在欢庆的氛围当中,哪怕是邪术师也不会记得最初庆祝的理由。
赶在连年轻人都开始互相朝对方身上扔眼球之前,他们悄悄离开了宴会地。
她带他回到了自己家中。
那所小木屋很小,自她离开氏族的七年间便一直尘封。还是阿格尼婆婆派了几只骷髅来打扫一下。
阿德莉娅推开木屋的门,往回头看,却见到男人有些犹豫地站在屋外。
“别担心,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这里只会有我们两个人。”她奇怪道,“要我给你看看他们的骷髅吗?”
“”
看来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种不同于常人的观念。
“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氏族中很多人第一次成功的死灵召唤术,就是在召唤自己父母的时候。”阿德莉娅拉着他走进屋内,“一些术式需要施术者很强烈的感情——而思念就很符合要求。”
“你也是吗?”他问道。
“不是。”
屋内昏暗,她打了个响指,自空中便浮现出数支蜡烛。
阿德莉娅走进房间内,奥德勒本以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直到少女抱着一床有些发黄破旧、但看着好像还能用的被褥走出。
“我第一次成功的死灵召唤术,是在召唤我朋友的时候。”阿德莉娅平静地说道“你想睡哪儿?有一个房间空着,不过我觉得有点晦气,建议你睡客厅”
克里斯托弗的房间确实挺晦气的。
奥德勒张了张嘴,整个人忽然被一阵大力甩飞了出去!
木屋就像活过来了一样,门大开着,将毫无防备的男人直接吐出门外,重重摔在屋外。
阿德莉娅也惊呆了。
她不记得她有给这座房子施下过这样的防御术式,但很快就明白这种恶趣味来自于谁的风格。
房子晃晃悠悠地摇摆起来,门一关一合,“说出”了某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术式只在检测到阿德莉娅·塞勒姆独自带着男人回家时被启用,」”房子说道“「致我亲爱的妹妹阿德莉娅:」”
她几乎能想象到黑发男人在施术并录制这段话时的嘲讽语气,连房子都跟着欠扁了起来。
“「你才多大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克里斯托弗的声音还有些青涩“「好吧,你可以告诉那个男人——你的哥哥正好缺一具施术用的骷髅。」”
“「克里斯托弗·塞勒姆」留。”房门一开一合,最后终于不动了。
“那个男人”奥德勒重新站了起来,可一旦他重新靠近房子,整个房子便像只张牙舞爪的野兽般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这个房子,或者说是给这个房子施术的人是真想杀了他。
阿德莉娅站在屋内,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双手便握着拳颤抖着。
这个术式应该是不知哪年,克里斯托弗去历练前留下的,没想到居然一直持续有效到了现在。
被夜幕所笼罩的塞勒姆氏族顿时凭空响起了一声惊天的尖叫。
“克里斯托弗你个(脏话)——?!!!”
血脉的确是血脉,它永远不可分割。哪怕是她一直竭力忽视的现在,依旧能轻而易举地彰显他的存在感。
并非常精准地给她添堵。
另一个世界已经有些被淡忘的话语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阿德莉娅的脑海内:
——你哥永远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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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个地狱笑话吧,其实克里斯托弗这个术式生效对象也包括他自己,毕竟他其实也是会和阿德莉娅独自回家的男人。
可惜他再也没和妹妹一起回过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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