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隐瞒，只是不愿坦白。”在婆婆审视的目光下，阿德莉娅只好叹息道“我会处理好的，婆婆，不用担心。”

苍老的双眼直直盯着她看了半晌。

到最后，她疲惫地闭上双眼。夜鸦扑腾着飞入窗内，婆婆挥挥手，示意阿德莉娅可以走了。

黑发的少女一关上门，一道半是戏谑的声音便凭空自屋中响起，温度骤然升高了许多。

“你完全可以向她传授更多经验，比那个更...你又不是没见过。”符文自皱纹密布的手背上闪烁“那个术式...真让人怀念啊。吾亲爱的小猫。”

“现在是只老猫啦。”

婆婆平静地说道，手指缓缓拂过夜鸦漆黑的羽毛，与它荧绿色的双瞳对视，眼神逐渐凝重。

阿斯蒙蒂斯自九狱的深处也能嗅到那令人不快的神圣气息，发出啧的一声。

“圣职者们正在向黑森林的方向而来，并且都配有武器。”阿格尼婆婆将夜鸦放飞“神殿是想打破「千年战争」所订立的合约吗？”

“哈！圣人失格，神启四骑士缺席二位——谁给他们的胆子撕毁合约？”

“希望如此。”

婆婆凝重的神情分毫未因阿斯蒙蒂斯的自信而缓解，她依旧不安。

氏族长穆尼尔的魂魄归于九狱的当下，整个氏族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肩膀上。阿德莉娅的归来虽然替她分担了不少，但她清楚那孩子不会、也不能久留。

“威尔、尤娜，你们的孩子都长大了。”她低语道。

那一对有着同样黑发的孩子天赋异禀，尽管氏族内已经再无人会提起他们长子的姓名，可又谁都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要吾说，阿德莉娅那孩子与神殿那个圣人关系匪浅，”阿斯蒙蒂斯突然兴致勃勃“要是他们能生个孩子，问题岂不是就都解决了.....”

“更大的可能是神殿把他们母子都送到绞刑架上去，再让圣人去做行刑祷告。”婆婆冷冷道。

九狱中的魔王发出大笑声。

“算啦，阿格尼。别太担心。”

时代已然变换，未来是属于年轻人们的，他们这些老家伙还能做些什么呢？

阿斯蒙蒂斯只要在看台处观赏这一出精彩绝伦的剧目便心满意足，九狱中的许多恶魔和幽灵领主也都保持着同样的态度，以上位者的姿态藐视着这一位面的戏码。

更何况阿德莉娅·塞勒姆那孩子的宗主可是....阿斯蒙蒂斯是不知道祂的契约者阿格尼有什么好担心的。

“没关系的，阿格尼。哪怕这个氏族真的被毁了，吾也会将你的魂魄好好带走的。”祂笑嘻嘻地说道。

“............”

老人沉默地捂住手背上的符文，将与宗主的联系彻底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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