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满脸羞红,眼睛瞪得溜圆,只敢垂头盯着自己脚底下。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出来,让自己钻进去。傅临烨看着他脸上时悲时苦,丰富多彩的表情,一时没忍住,“噗呲”笑出声。闻声,沈桐嗖地一下抬起头,用委屈又控诉的眼神看他。——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少年眼尾薄红,眸中满覆水雾。被他用堪称勾人的眼神瞪住,傅临烨也再笑不出来。喉间微紧,胃里烧灼,干渴感自下腹腾然而起。他眸色猛然一暗,收起戏弄少年的心思,只是用手指捻过对方的耳垂。“……逗你了,昨晚你什么都没做。”□□觉当然是他随口一言。贪婪的人也是他。……沈桐差点没哭出声,“殿下,这种事你就不要开玩笑了,我胆子小,禁不住吓。”傅临烨温声哄他:“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沈桐暗自嘀咕,心说你当然不怕了,最后倒霉的可是他。笑闹过后,傅临烨收回手垂在身侧,视线瞥过沈桐的后颈。“我让夜阑给你煮了醒酒汤,等会就给你送过来。这里是我在宫外的房产,不必着急回宫,等你休息好了再走也不迟。”也是没想到傅临烨会在宫外还有房产,沈桐免不了奇道:“这里离宫里远吗?以前怎么也没听殿下提起过?”傅临烨也不瞒他:“此地地处盛安城西,离皇宫不算近,也没到偏远地步。我以前不说,也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里是我母亲生前留下的宅子。”傅临烨表情淡淡。当年傅临烨的生母颇得宣成帝盛宠,建行宫、修福庙,甚至放下为博美人笑欲遣散后宫众妃的豪言壮语,惹得全盛安城没有那个女子不羡慕。尽管最还是终成为了一段笑话,但不可否认宣成帝是真心喜欢过傅临烨母亲的。他的母亲能在去世多年,还能为傅临烨在宫外留下这么一处不为人知的宅子,看来当年的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沈桐没有探听他人隐私的消息,闻言也只是“哦”了一声,表情自然的点点头。“出来这么久,等会我们就回宫吧,老师留下的课业我还没做完,明天上课之前就得交上去了呢。”傅临烨颔首应道:“好。”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啪!——”宣成帝傅成面色阴沉地将一卷奏折摔到地上,眼神阴鸷地环顾垂首站在他面前的朝中大臣们,胸中怒气上涌,额角上青筋直冒。“好,好啊,好得很!”“这就是我北陵国的骨鲠之臣?这就是我北陵国的大法小廉?真当孤是眼瞎了耳聋了,看不见听不着是吧?连这种欺上瞒下的混账事都干得出来?!!!”“他薛兴庆是不想要他那条狗命了是不是?那孤现在就下旨摘了他的乌纱帽,砍了他的狗头,薛家上下一人不留!——”话音方落,以沈柏庭为首的众大臣纷纷下跪,叩首请求:“请圣上息怒——”“息怒?”傅成胸膛剧烈起伏,怒气未消,显然是被气狠了。他腾得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绕过书桌,在众大臣面前来回走动,最后停在了沈柏庭的正前方,居高临下。“沈相,孤问你。上月朔州来报,去年朔州天平地安,风调雨顺,整个州不仅人口翻倍增长,就连税收都比滁州好上数倍。当时的奏折上是不是这么写的?”沈柏庭应下:“是。”傅成接着道:“可事实呢?朔州人口数目谎报,税收全靠增收莫无须有的新税,压榨百姓。”“更可恨的是,朔州从上月起分明连日大雪,泛滥成灾。他薛兴庆不仅没有将此事如实上报,开仓赈灾,还滥用私权,阻止那些无辜可怜的百姓离开朔州。”“理由是不想让这些百姓扰了孤,岁旦佳节的喜庆。”“整整五千人啊……”傅成闭了闭眼,掩去眸中深沉的痛恨之色,声音放得很轻,语气却是挡不住的杀意。“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在傅成少年时期,也有过那么一段斗志昂扬,桀骜不驯的岁月。年轻的皇子在见识过农民的辛苦劳作,战争的鲜血与残酷之后,默默的在心里发誓。等他日后登上皇位,必定要做一个好皇帝,让百姓不再为衣食担忧,让人民不会整日活在战争的惶恐之中。如今他开始老了,皮肤暗黄有斑,两鬓都是白发,时间在他脸上刻下细密的皱纹。当初的雄心壮志或许已经变了味,可出发点总归还是当初的那些。可现在朔州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傅成脸上,令他自欺自人的幻想破碎,徒留下一地难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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