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鸣十分给面子地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他接过拼好的信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纸张大部分都被烧毁了,只剩下一部分被仔仔细细地拼好。‘兹……正康三年建州……盐引……方长鸣……左家商行……于美食……杀之以谢左家……’哪怕断断续续,也能从中看出这信上写的是某个左姓富商,想要报复将他们搞垮的方长鸣,在美食节上将他抓住杀死。若是有人随意一联想,很容易就会想到,他们这些死士抓不住和皇上同游的方长鸣,结果只能迁怒抓了几个孩子,想要将其杀死,在美食节上捣乱,破坏方长鸣的安排。哇哦,真是个好计策呢。方长鸣在心中默默嫌弃。他们要是敢利用岭南王给自己扣上个谋反的罪名,方长鸣还能高看他们一眼。哦,他忘了,现在唐致在建州,岭南王不敢轻举妄动,估计要把自己跟他的关系捂得死死的,便是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最多也是他跟岭南王这个主官的关系还不错。完全不能胡乱扣上谋反的帽子,建州部分盐商的覆灭更好用。说来这件事,方长鸣还记得很清楚,奇丰县路远地险,挑货的货郎都不乐意去那边,那里的人都缺盐。方长鸣早些年发展商队,手中有了银两却还要被建州的盐商打压。这些人手中只要把握着盐,哪怕是商户也能多几分体面。当然他们身后站着不少官员和世家。自己对付他们的引子是正康三年,发了台风和洪水,粮食歉收,粮商和盐商囤积居奇。方长鸣被他们打压了几年,一下子爆发了。他利用当时盐商背后的世家和官员分赃不均的问题,处理了一批盐商。方长鸣知道这些人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小丑,但是一番连敲带打加上同各方势力周旋,他起码弄到了能够救命的粮食和盐。“左家是贪了银两的盐商,建州知府判的案子,折子也传到京城审查,左家当家人和其大儿子被判斩首,左家被抄家充公,其余子弟流放北疆,但到底没有灭族,这信实在荒唐。再说了那帮人分明就是死士,你们交上这信是要说南方富商都豢养死士吗?!”“如今大齐天下之盐多出于十之五六均出于南方,呵,这话让南边那些人听了,不知他们会是什么反应。”方长鸣将信重重排在桌上。南北之争,盐政之利。自己还没腾出手来,收拾他们,安国公胡乱找的这个借口好啊,非常好!面上的神情阴冷得似乎能够将人冻住。方长鸣猛然站起身:“傅公子,你仔细看看这信吧。”傅岭咽了咽口水,他立即说道:“方大人不可信口胡言,你说是死士便是死士了,还有这同南商有何关系?”如今可是有不少大商户入京,这些卑贱之人他自然不会放在眼中,只是能富甲一方的身后总有些势力。这才是需要顾忌的,方长鸣如今的话要是传出去,不知要得罪多少人。他们安排的明明只是仇家寻仇,方长鸣怎么这么会攀扯?!“傅公子如何得知就不是死士了?连仵作都不敢肯定。”方长鸣像是很有兴趣地问。傅岭猛然住了嘴。“方大人果然伶牙俐齿,这证据中便是有方大人,方大人也能将自己撇的一清二白,还有此二人,原先就与你相识,谁知道是不是那些被雇的亡命之徒发现了他们也是飞鹤书院的学生,想要将他们一并杀死,只是不巧被禁军发现才不得不自刎。”死士说成亡命之徒,这脑子转得挺快的。一番颠倒是非,倒是挺熟练。方长鸣点头:“嗯,原是如此啊。”傅岭见他赞同自己的说法,面上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飞鹤书院在常州府,建州离着常州府如此远,一个被抄家的左家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方长鸣眼中含笑地看着傅岭,只是语气有些咬牙切齿,“这消息传出去,不错,真不错。”傅岭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以为他是在恼羞成怒。大堂中唯一在岭南待过多年的赵兴垂头撇了撇嘴。唉,跟着公子过来,还以为能看到一场好戏,没想到只看到了一步臭棋。安国公和俞尚书久居京城,俞尚书虽是皇商出身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怕是连生意都不会做了,由于前朝的朝廷南迁,现在不光是南方士人抱团,便是商户也抱团的厉害。公子暗中挑拨让那些世家处理掉囤积居奇的老人,是不错但同样也提拔了不少新人。抄家杀头就算是仇人了?商户间相互联姻,左家大姑娘就是新提拔上来的盐商徐家的老祖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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