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不意外,她就是忽然在想,顾衔章是监察御史,上还有御史大夫、御史中丞。可怎么感觉这御史台像是他一个人做主似的。宁久微端起盛着酒酿紫薯小圆子的瓷碗,正要吃一口,又想起什么,抬头对银烛道,“对了,前两天是不是递了张帖子去靖仁伯爵府?”“是的公主。”“差点忘了。”宁久微想了想,“银烛,你和轻罗去府上收藏间挑两件礼物,再去花园剪一束玫瑰花包好,送去靖仁伯爵府。”宁久微向后倚在圈倚里,思索道,“你跟伯爵夫人道声歉,就说我原本打算去看她,但是和驸马吵架了心情不好,下次再亲自去找姨娘说话。”银烛应声,“是。”“等一下。”宁久微考虑了一下,“还是你一个人去就好。”她身边最近的侍女,去一个便差不多了。“是。”宁久微吃了一颗小圆子,靠在椅子上晃了晃腿,“和姨娘说的时候,也不用隐瞒太多。唔……就说我发了很大脾气,和驸马闹的很厉害,还要跑进宫去和陛下说要休了驸马。”靖仁伯爵府以后还有用得到的地方,她知道姨娘不是趋利附势之人,靖仁伯爵也一向只是明哲保身而已。实在不必像上辈子那样,毫不留情,断的难堪。罢了罢了,这次也还是让她当坏人,做一个任性跋扈的公主好了。“是,银烛明白。公主放心。”银烛笑着领命,做事去了。宁久微吩咐完,继续美美地吃小圆子。银烛离开后,海棠树下传来一声轻笑。宁久微抬眸,见顾衔章仍然闭着眼,只不过唇角浅浅勾着。“公主什么时候还学会两面三刀地做戏了?”“你才两面三刀。”宁久微起身,走过去撞了撞他的腿,“起来,这是本公主的位置。”顾衔章掀目看着她,漆深的目光直抵人心,宁久微避开他的视线,顾自吃小圆子。顾大人左手在腿上拍了拍,宁久微瞅他一眼,给面子地挪过去坐下。顾衔章注视着她柔美的侧脸,声音缓缓,“微臣觉得公主和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宁久微心中轻动,玉勺搅着碗里的小圆子, “有什么不一样的。本公主一直如此。”顾衔章淡淡一笑,没说什么。“臣待会儿要进宫一趟。”宁久微哦了声,“记得把我写的折子带去给陛下。”“嗯。”顾衔章垂眸看了眼她手上的瓷碗,不经意地问了句,“好吃吗?”宁久微随意地点点头。她舀了一口正要送进嘴里,却被顾衔章握住手,转了个道被他吃了。“还不错。”他把她放到椅上,起身过去拿着她写好的折子,迈着玉树临风的步子离开了。宁久微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外,低头看看手上的玉勺。忽然脸红了。虽然他和她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他也亲过她,可是……可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觉得变变扭扭的。宁久微越想脸越热,手里的勺子都变得烫人似的。*两天后,明宜公主前往起云台。起云台距上京城开外百里。群山环绕,巍峨宫殿立于千百汉白步阶的山顶之上。马车到了山脚,只有这一条路,纵然是陛下前来,也只能一千步台阶一步步走上去。虽然台阶很长,不过顾衔章牵着她,走走停停,倒是也没有那么累。山顶高耸入云,天光直直照下。明宜公主到了起云台,不想王爷却不肯相见。起云台明殿是供奉百神之处,书阁藏经,宁王爷每日都会在此抄经。风雨无阻。宁久微站在殿外,无论怎么求没有用。她想起十六岁那年生辰,陛下特许她可以上起云台让父王陪她过,那次安禾也闹着想要一起出宫玩。那年父王送了明宜公主一只桃夭玉镯,却不小心被安禾打碎了。明宜一生气,将安禾腰间的佩环拽下来丢进了起云台的月牙湖里。分明是安禾的错,父王却罚她在明殿跪了一夜。宁久微又气又委屈,即便贵了一整夜也倔强地没认错,第二天一大早就下山回京了,也没和父王道别。还有一年前,父王非要她成婚。她跑到起云台来求父王收回向陛下的请婚旨,可父王独断专行,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和感受。小时候父王最疼爱她,那时候宁久微只觉得父王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那次吵架,明宜公主哭着对王爷说,你根本不配当父王。上辈子在这之后,她就很少再给父王写信了。也三年不曾上起云台。直到三年后,宁王府出事,她再也见不到父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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