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白绫的视线落在赵止嘴角带有朝气的笑上,眼神温和却冷淡,“此去平安?”“白绫仙君竟然会主动关心我。”赵止的眼神‘蹭’得变亮。少女欢欣的语气让‘荼’觉得,如若赵止是只兔子,也许耳朵已经立起来了。赵止把自己的手伸到‘荼’面前,指向自己被包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手指,“这里受伤了,你看,都被包成这样了。”少女仗着‘荼’看不清,开始夸大起自己的伤口,“手指都快断了,一层层地包裹成这样,连翻书都不方便。”因果在赵止的脑海里当捧哏,“这伤太严重了,严重到还没等你的手指被包上就自己好了。”‘荼’隔着白绫看向赵止的手指,沉默了片刻,“你的手指并未断,已然完好。”“那是因为已经过了几日,这才好了,”赵止一脸乖巧地说谎话,“刚开始的时候特别严重,流了很多血。”她把自己的手伸向‘荼’,“你摸一下这层层包裹的绸缎,可厚了。”‘荼’没有伸手,他的视线落在少女手指上的绸带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玄色气息,“这是你自己包扎的吗?”“是...”赵止刚准备这么回答,但她若有所感地观察到‘荼’的视线,“不是,是那位朋友帮我包扎的,就是那位...我送石榴酒的朋友。”赵止侧过脑袋,像是在好奇‘荼’是否会想知道‘那位朋友’到底是谁,但‘荼’并没有再延着这个话题谈下去,而是用手解开赵止手指上的绸带,“你的伤并不严重,已经完全好了。”赵止看向自己完好无瑕的手指,“......”“仙君大人虽然戴着白绫,但真的能洞察一切呢。”赵止由衷地感叹道,“好厉害。”‘荼’松开赵止的手腕,但赵止伸出手,反手抓住‘荼’的手,“虽然没有伤口,但是真的疼。”少女因谎言被识破而泛红脸,赌气一般说,“我不管,我疼,你需得帮我重新系上绸带,要不然便更疼了。”见‘荼’没有反应,赵止抬头用自己透亮的双眼直视‘荼’,“疼——”尾音被拉长,跟小猫叫唤似的。如果是鬼世子,也许会散漫地丢下一句“又死不了”,但‘荼’用手托住赵止的手腕,抽出一段新的素锦,轻缓地包裹起赵止的手指。‘荼’就连拖住她手的动作都有种神圣感,赵止看得有些愣,觉得‘荼’不像是在为她包扎,更像是在勾画万物的轮廓,悲悯而温柔,却始终隔着一段永远无法靠近的冷漠和无情。赵止若有所思,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些冷漠给消融,把无情的神祇拉下神座。“白绫仙君,”赵止翘起唇角,轻声问,“你为什么不用原来的绸带给我包啊,那是新的布条,还被我熏过药。”‘荼’给赵止的手指打了一个纤细的结,素锦轻薄,衬得赵止的指节上像是长出了一片素色的花瓣。“你若是喜欢之前的绸带,”‘荼’说,“也可以自己重新包扎一遍。”他看向垂在檀木桌上的绸带,上面绣有松柏和雾气,他莫名不喜欢这绸带上若隐若现的气息,像大雾中的松树气味,又像不断燃烧的鬼火焦味。“我当然喜欢白绫仙君给我包扎的。”赵止收回自己的手,反复地端详自己的手指,“近几日我都不想摘下来了。”“白绫仙君,”赵止的语气里充满兴味,“好几日没有与你对弈了,我们来下棋吧!”‘荼’垂眸看了赵止一眼,从书卷中翻出一本《初入棋经》,递给赵止,“与我对弈并不能让你的棋艺长进,在对弈之前,你还是先打好基础。”赵止双手捧过厚厚的书卷,一翻开就可怜巴巴地朝‘荼’说,“仙君大人,字太多了,我晕字,一大片一大片的,更叫人头晕了。”‘荼’执起案上的笔,语气温和而冷淡,“今日至少要看完前三章。”赵止用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我看便是了。”她翻开书坐下,一只手撑下巴,另一只手翻书页,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把整版的字都纳入眼中。一只银喉长尾山雀飞入亭子内,在半空打了一个圈,而后昂首挺胸地停在赵止的手旁,开始自来熟地抬起爪子挠起自己的脑袋。银山雀肥润的白色脑袋上,挂着一个非常小而轻的牌子,上面写有‘春许宫’三字。赵止抬眼看向银喉小肥啾,小肥啾也用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看向赵止,一人一鸟最后都聚在《入门棋经》旁,认真地研究书卷上的小字。“啾啾。”小肥啾撅起屁股,用嘴巴啄了几下《入门棋经》上的字,以为这些字都是横陈的虫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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