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止将这封遗书裹在白布中,系在了自己的右胳膊上。她从小习武,是跟着业溟学的,母亲总说她练个小刀就算不错,但业溟教她的却是大青兕,等人高的长刀,刀身刻有兕的图腾,少女握在手中,并不显得突兀,反而为让水墨色中多了一抹金气。业溟一招一招地教她的时候,她从未想到自己真的会用上。朝廷缺人,业溟请命上阵,君王不相信从未上过战场的业溟,只给他任了个军夫长的小官,麾下仅有五十余人。业溟所在的队伍里,将领无能,率三万精兵冲锋,被大金用山石困住,敌军毁堤坝放洪水,最后三万精兵只剩下几百人。但就在这个时候,业溟率领他手中仅有的五十人,趁夜色直入敌营,少年持重剑而入,身影如同天地掷下的沉铜,震得敌营粉碎,放火、走水,剑挑长矛,业溟杀得满脸满身都是血,把重剑插入敌营将领的心口中,神色冷漠而阴沉。敌军将领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至死都没想明白这位无名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此战一打,少年的名声天下知,君王知晓此消息的时候震惊地差点从皇位上滚下来。世人都知道,大齐出了一位少年战神,以少胜多,杀敌如入无人之境,回朝觐见帝王地时候,不下跪,不称臣。少年冷眼地看向君王,“你忘记了当年先帝一统天下的诏令了吗?”君王虽羞恼,但大齐无人可用,业溟的出现就像是死水里终于冒出的气泡,不可不用,不可不敬!业溟被封为少将,是从古至今最年少的上将军。无论是权贵和百姓,都十分惧怕这位杀敌不眨眼的少将,敬而远之,但这位冷漠阴沉的少将,却因为赵止不肯见他而皱了眉头,少将周围的将士们都跟着焦头烂额,四处寻找怎么哄女儿家开心的法子。赵止之所以如此生气,完全是因为业溟完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战场上受了肩伤,竟然过了半月才想起来处理,要不是赵止偶然撞见,这人估计要等肩废了才知道治疗。业溟已然在赵止的房外站了许久,一个在战场上无所不能的将军,此时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怜,他用剑挑开赵止房外木窗上盖着的帘子,探半个身子进去,像极了幼时赵止来找他的模样。赵止坐在屋内看兵书,书敞开着,其实一个字都看不进,她听见剑鞘掀开帘布的声音,也知道业溟已经在她门外站了许久。赵止纤细的手指再翻了几页书,再也忍不住地站起了身,平日里温柔的眉眼冷漠起来,就像是黑白分明的水墨图,不肯着一点颜色。业溟直直地盯着赵止。“你站在外面干什么,”赵止走到窗边,就算生气,她的语气依旧温和,“你难道不会喊我吗?”赵止小的时候,还知道一声声地叫‘业溟哥哥’,来让业溟注意到她。业溟收回剑,幽黑的双眸看向赵止,“我的伤已经好了。”他这人说起排兵布阵说起车马时从不短词,现在却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你知不知道就算它现在好了,以后也会留下后遗症?”赵止的眼眶有些红。一看到这抹红,一向镇定自若的业溟反而慌了,“不会有后遗症,大夫说我的身体很好。”他甚至直接扒开自己的衣裳,把裹着绷带的肩给赵止看。赵止看到那层层包裹的绷带后,眼皮又狠狠一跳,她放下手中的书卷,用手拽住业溟的胳膊,踮起脚尖,直接张开嘴咬住业溟的肩膀。少女咬得很用力,业溟一怔,没有觉得疼,反而觉得痒,他低下头,能看到赵止因为垂首而露出的脖颈,纤细而白。两人一个站在窗外,一个站在窗内,影子却靠在一起,帘布的遮盖下,业溟任由赵止咬着自己的肩膀,他侧过视线,试图掩盖自己眼中的晦暗。他有罪,他对自己的嫡妹有了异样的感觉,刚才的那一瞬,他甚至想啃咬赵止的脖子,狠狠地。自此以后,每回业溟征战归来,赵止都会看他身上有没有伤,从不允许他怠慢,战事逐渐吃紧,将士们出征在外,越打越远,越打越难。齐朝只有一个业溟,但齐朝外有无数个像大金一样对齐朝疆土有觊觎之心的外邦,山高水远,从平原打到沙漠,从沙漠打到深山,军马疲倦,朝廷却依旧昏庸,外域的侵袭和朝廷的无能如同烧在疆域上的燎泡,一燎便是千疮百孔。征战的途中,饿殍千里,百姓们穿着破落衣裳,一见到有业溟的战旗,便跪下称之为神,业溟想要扶起那些百姓,百姓却后退着不肯起,他们甚至会画下业溟的画像,摆放到家中叩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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