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念又转回头,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朗声道:“此处有妖邪出没,诸位请速速离去。”台下众宾客都是一愣,不知他所言是虚是实,但见他一身风姿似是不凡,又不像是信口雌黄之人,有人便问道:“妖邪?妖邪在哪里?这戏唱得好好的,没见到有什么妖邪啊?”这人问他旁边的人,“你们谁见到妖邪了吗?”众宾客都是纷纷摇头,人群中不时有声音道:“搞错了吧?这个人是谁啊?掌柜呢?咱们都是客人,这酒未饮完,戏未听完,哪有赶人走的道理?”那几个伙计见场面不妙,早有人去寻笙歌楼掌柜了,这时,那掌柜方姗姗来迟,一到场便含笑道:“敢问这位侠士高姓大名,怎地说这笙歌楼里有妖邪之物呢?可骇煞了时雨。”此时,笙歌楼的掌柜还并非是全求通和药霸天二人,而是面前这名叫做时雨的女子,但她却有一点和全求通极为相似,就是衣着穿戴都是华丽无比。这女子年岁三十上下,穿红着绿,衣襟上的花纹镶嵌着的金线闪闪发光,颈部还佩戴着一个圆润的银色璎珞项圈,整个人珠光宝气。钟不念两指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符箓,以朱砂在黄纸上写就,他伸出手臂,将符箓面向众人。时雨却是不懂,笑道:“侠士,这符箓有什么奇怪的吗?小女子不懂道教术法,不解何意啊。”话音刚落,时雨忽然一惊,她面前的这张符箓上的朱砂,竟然像是活过来一样,渐渐扩散到整张符纸,不到须臾,那符纸便变得血红!钟不念刚要开口,有人却抢在他之前,冷声说道:“此符箓可感应妖气,妖气越重,符纸的颜色就越深,像现在这般,就说明这只妖物已然在笙歌楼内了,而且,还是个很棘手的妖物。”出言这人就坐在台下,此时,众人的目光从钟不念的身上转向他,只见这人年近四旬,面容冷峻,着了一身黑衫,一手拿着一面八卦镜,另一手正端着酒杯浅浅啜了一口。钟不念看向他,问道:“阁下也是江湖中人?”那人自顾自饮酒,默然不语,一时气氛有些尴尬。这张陌生的脸,南宫不念也未曾见过,他暗暗想道:不知是哪路神仙,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位性子傲娇的钟不念?时雨反应过来黑衫人话中的意思,面色微变,有些惊慌道:“什么?!妖物此时就在这里?!”钟不念点了点头,朝台下众宾客道:“此妖物唤作‘浮生镜妖’,是由一面有灵性的古镜修炼而成。凡是照过这面镜子的人,都会被吸入镜中世界,无法逃脱,然后,镜妖会变做那人的模样鸠占鹊巢,夺走他/她的财富、权力、爱人……直到镜妖觉得厌烦了,再去寻找另外的目标,但是,被他吸进镜中世界的人,却永远无法再回来了。”“在下莽苍山派弟子钟不念,此前一直在追缉此妖物,但镜妖狡猾异常,数次被它逃脱,前几日得到消息,这次,镜妖的目标就是——笙歌楼。”听完他这番话,时雨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而台下原本还像是听书般听他漫谈这妖物之能的宾客们,尽皆面色变幻,连忙慌张地起身往外跑,也不去在意那没饮完的酒,没听完的戏了。亮如白昼的三层楼阁,由人声熙攘变得霎时寂静起来,钟不念又看了一眼他夹在手指间的符箓,仍然是一片血色。他道:“看来,镜妖不在适才离开的宾客之中,它仍然留在笙歌楼内。”一炷香过后,就连笙歌楼的伙计们也纷纷收拾行囊离开避难,偌大的一楼大堂内,此时只剩下了七个人,分别是:钟不念、白千雪、黑衫人、掌柜时雨、适才台上那男女二伶人以及戏班班主——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翁。钟不念扫视着其余六人,眼眸一转,对最后那三人道:“你们难道不走吗?”南宫不念也明白他为何会有此疑问,现在,镜妖已然到了笙歌楼,情况万分危急。白千雪及那神秘的黑衫人不必说,都是江湖中人,而且这次至此也是为了捉那浮生镜妖;时雨是笙歌楼的掌柜,家业都在此处。这三人自然不会想离开,但戏班班主及那两个伶人,本就是来笙歌楼演上几出戏而已,如今出了这种事,为何还要冒险留在这儿呢?时雨也道:“是啊,庄伯,你快带小茗和小怜走吧,万一那个什么镜妖出现,可如何是好?”那庄姓老翁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呢?自从魔教被灭后,余孽就时不时地出来报复,正派和魔教余党更是混战不停。我们戏班就剩下我和这两个孩子了,其余人都……算了,我不想走了……”庄老伯看向那男伶人,“小茗,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快走吧,不用陪老父在这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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