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不念倒是心下了然,钟不念在魔教遭到百般虐待,不论对方是谁,他都免不了对其怀有戒心,更何况他左手有一小段灵脉尚存,蝶骨兰若为他诊脉,必定会发现端倪,是以他是万万不会接受蝶骨兰的好意了。钟不念兀自不语,蝶骨兰的性情带些孩提之气,见状颇觉无趣,放下药瓶,只留了一句“那你自己来吧”,便转身便离开了房间。见她走了,钟不念拾起那药瓶,检视一番确是金创药,方才取出涂抹在伤口之上,可他刚刚涂了一道伤口,窗外忽然飞进一道人影,将他手上的药瓶一下夺去。钟不念抬头一看,正是朱焰。他周身燃着一层赤红色的火焰,比之在魔教大殿内所见时燃得猛烈了许多,加之他怒气冲冲的表情,让人一看便知他此时气愤已极。钟不念却并未在意他的怒火,淡声道:“多谢。”朱焰本欲将他暴打一顿再扔出去,谁料却听到一句颇为有礼的道谢,因而怔愣了须臾,周身的怒火也减了些许,道:“谢我什么?”钟不念眼眸低垂,低声道:“谢你……将我从奚将军那儿带走。”魔教之内似乎没有道谢的习俗,他这般一说,朱焰倒是有几分难为情,摆了摆手:“我带你回来,是为了让你帮忙干活的,又没想救你,而且只是从奚将军处借用你几日,时候一到,还是会将你送还的,你还是收回这句谢谢,免得到时怨恨我。”钟不念微顿,道:“我不会再回去。”朱焰眨了眨眼,吃了一惊:“什么意思?你不回去?不回去要去哪儿?”钟不念颔首,顺手将那药瓶从朱焰手里抽出,继续涂抹到伤口上:“此处既可养伤,又有佳人照顾,我为什么要回去?只要我告诉蝶骨兰姑娘我想留在这儿,恐怕她不会让奚将军带我走吧?”朱焰瞪了他半晌,上前拽住他的衣领,作势要将他拎起来:“你没有机会再和蝶骨兰见面了,因为我现在就要将你送回去。”钟不念未做挣扎,反而低声笑道:“我回到奚将军那儿,会遇到什么,你心知肚明。但无论他再如何羞辱我,都不敢杀我,只要我活着,总会见到蝶骨兰,到时我就会告诉她,是你将我赶走的。”朱焰怒道:“你敢?!”钟不念盯着他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你们魔教之内应该早就传遍了,你若不信,姑且一试便罢。”朱焰气得深吸了口气,松开抓住他的手:“我会劝奚将军不要动你,你现在就走。”钟不念摇头:“他不会听你的。不过,我也可以马上离开,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朱焰道:“什么条件?”钟不念道:“将你那驭火术的口诀传给我。”朱焰微微吃惊,看向他道:“你学这个做什么?”钟不念道:“这你无需知道。”朱焰瞥了他一眼,只觉他不安好心:“你该不会是想放火,趁乱离开圣教吧?实话告诉你,驭火术从难到易,有很多种,要速成只能学其中最简单的一种。但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功力来操控。你如今功力尽失,就算我将口诀传给你,你也用不了。”钟不念道:“这我明白,没关系,你告诉我口诀,我即刻便离开,绝不会再打扰你们。”朱焰尚在犹豫,忽见窗外飘进来一颗头,正是呜呜咽咽的叫丧鬼。朱焰道:“你怎么来了?”叫丧鬼叹道:“我就是个操劳命,好不容易拔完了一片草,刚休息会儿,蝶骨兰又让我来帮他上药,呜呜……”朱焰的怒火似乎又燃上去一层:“你又没有手,怎么上药?!”叫丧鬼道:“本来她是想要你去的,没找到你,才让我来的。我还没有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朱焰咬了咬牙,看向钟不念,只见他唇角微带着笑意,丝毫不似一个沦落为奴的人,反而带了几分傲气。朱焰顿了顿,道:“一言为定。”叫丧鬼疑惑地看向他:“你们约定了什么事啊?”朱焰怒气没处撒,抬手一掌,将叫丧鬼的头如同皮球般从窗口丢了出去。叫丧鬼:“啊啊啊啊!你们都欺负我!”入夜时分,钟不念独自走回了魔教大殿,沿着木梯爬上尚待修缮的那一层,灯火明晃晃地跳动着,在墙壁上勾勒出几个张牙舞爪的身影。楼阁里燃起了一盆炭火,奚将军正和几名手下魔兵聚在火盆前饮酒嬉笑,谈笑声盖过了钟不念的脚步声,一开始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回来了。直到有魔兵无意中回过头,才发现阴暗的木梯口立着一个人影,乍一看嚇了一跳,连拿着酒碗的手都抖了抖,洒了旁边的魔兵一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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