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怔了怔:“我是为你着想,阿念,你……”钟不念道:“最好是如此,晚辈谢过了。”话毕,他便换了个方向,继续前行。楚临追上他,问道:“你要去哪儿?”“自然是莽苍山派,”钟不念淡然道,“晚辈乃莽苍山派弟子,不回莽苍山,还有什么其他地方可去吗?”楚临道:“可是,你如今这副模样,只怕他们见了你……”钟不念打断道:“前辈难道不想见辰玑子吗?”楚临略显迟疑:“我……”钟不念道:“晚辈有个提议。”楚临不解:“什么提议?”钟不念道:“此处距莽苍山尚有数日路程,在此期间,前辈不如思量思量,要如何对待辰玑子。前辈待我恩同再造,我也自当为前辈奉献心力了。依晚辈看,不如就让辰玑子和适才那个找死的魔兵一般下场,如何?”他说的自然是那个被他戳碎头骨的魔兵,楚临目光闪了闪,正色道:“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子杀父,天理难容。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你不要插手。”钟不念道:“子杀父不可,夫杀妻便可?”楚临道:“就算你要为魔教圣女报仇,也要待我与辰玑子恩怨了结。”南宫不念听得明白,楚临言下之意,便是不给钟不念向辰玑子寻仇的机会。这实则也是出于好意,不想酿成他们父子相残的局面。钟不念凝滞片刻,道:“前辈因受瘴气之毒,功体受损,与辰玑子对上,只怕会……不如让晚辈……”楚临摇头:“我已说过,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无需你相助。阿念,你也不必担心,我会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将他的所作所为昭示天下。”钟不念道:“什么时机?”楚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再过一月,便是辰玑子的生辰。届时,正道众派必会齐聚莽苍山,为他庆生。那时,我再去讲出当年之事,有众派作为见证,他不敢贸然杀我。”钟不念微微点头:“前辈心细如尘,自不会错。只是,为防万一,请让晚辈随行。更何况,要戳穿他的伪装,晚辈也需在场,否则他不知会怎样诡辩。”楚临思忖一番,道:“也好,但是,阿念,你答应我,万万不可动手杀他。”钟不念道:“好。”楚临颔首道:“嗯。我们先找个隐蔽之处藏身,你适才杀掉那些魔兵,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魔教的人发现,肯定要来与你相杀。”钟不念道:“来便来。我倒是想与他好好较量一番。”楚临道:“他?”钟不念道:“现今魔教的主事者唤作血溶渡者,此人的武功……很不错。”楚临道:“能被你称为不错,那定是高手了。阿念,听我一言,你不可与他对上,同属魔族,如若斗得两败俱伤,日后该如何共事?”钟不念不屑地笑了笑,楚临道:“你可知此人来历?”钟不念道:“不知。”楚临道:“我会设法查访。”钟不念道:“有这个必要吗?”楚临道:“你是魔教圣女之子,按理来说,应该接掌魔教教主之位。如果能弄清血溶渡者的身世,设法使他效忠于你,兵不血刃地入主魔教,岂不是更好?再者,我还要寻一人,总归要在江湖中搜集消息,便一起查访吧。”钟不念道:“寻什么人?”楚临看向他:“当然是寻当年将你送到莽苍山派的那个人。”视线一晃间,南宫不念面前的场景骤然改变,透过钟不念的眼眸,他看到此时他正处于一间破陋的庙宇内,冷风从坏了半截的窗棂间灌入,吹得人背脊一片冰凉。“吱呀”一声,庙门开了,冷风灌得更为猛烈。钟不念微微眯眼,看向门外,只见楚临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个衣衫单薄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尤为识趣地将庙门关好,寒暄道:“今年节令变得真快,这天寒地冻的,怕是要下雪了。”钟不念沉默地看向他,没有搭话的意思。那男子转过身,瞧了瞧他,似是被他那张邪里邪气的面容吓到,神情有些惶恐,连忙看向楚临:“楚大侠,这位公子就是……”楚临点了点头,钟不念道:“他是谁?”那男子赶忙答道:“我叫全四。”全四?这不正是全求通的诨名吗?此人是全求通?南宫不念听到这个名字,越发仔细地瞧了瞧他。此时的全四瘦骨嶙峋,穿的也是最为普通的粗布衣衫,与他所见的那个穿金戴银的全掌柜相去甚远。若非仔细打量,他根本没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去。楚临对钟不念道:“阿念,他就是当年在河边救起你,将你送到莽苍山派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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