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魔教圣女安葬,然后把那孩子抱回抚养。”全四觑向钟不念,略带无奈地道,“可那时我太过贫寒,又未曾娶妻,根本不知该如何照顾孩子。一段时日后,那孩子便消瘦不堪,我没有办法,只好、只好将他……”听他支支吾吾,钟不念忽地冷声道:“没有办法?什么叫做没有办法?随便寻个人家送出去,若是无人肯养,就丢到大街上,给人捡去也好,抑或是卖了也好,为何要偏偏送到莽苍山派去?分明是为了钱,何必遮遮掩掩?难道还想要我感激你不成?”听他这般厉声质问,全四顿现惊惶之色,连忙说道:“公子,我岂敢有此奢望?我……我只是觉得,与其将你送给陌生人,不如让你回到亲生父亲身边,他待你总会比旁人好些……”话未讲完,便被钟不念猛然打断:“住嘴,他不是我父亲!”钟不念胸口微微起伏,眼里的阴鸷更为明显。楚临一愣,伸手缓缓抚向他的后背,温声道:“阿念,何必与他动气?”钟不念甩了甩衣袖,侧过身去。楚临又对全四道:“相助之恩,我们自会回报,这一点阁下不必忧心。但像这般虚词,就不必对我们说了。如若想说,可以留到去莽苍山派时,在辰玑子和武林众派的面前再说,听众也会更多些。”全四讪讪道:“是、是,楚大侠,那我就继续说当年的事吧……之后,我写了一封信,言明前情种种,想要向辰玑子……索要些报酬,趁他外出除魔之时,寻了个街边孩童,代我将那封信送至了他手里。”在钟不念面前,全四颇为顾忌,生怕说错话惹恼了他,便未将信上的内容说得太细。但不需多说,钟不念也能猜出,那封信无非是用于威胁辰玑子,若是不答应他索求的钱财,全四便会将此事宣扬出去。若是如他之意,便将钟不念送回,且从此守口如瓶,绝不将此事泄露于人。“那时,辰玑子即将接任莽苍山派掌门,再过一段时日,就要举行接任大典。他唯恐有变,很快就按照我的要求,将钱送到了鬼市钱庄。”楚临唇角微翘,淡然的笑意间略藏了一丝不屑,道:“鬼市钱庄……阁下倒是小心。”全四尴尬地笑了笑:“这也是没有办法。那时辰玑子即将执掌一派,莽苍山派弟子、乃至众多武林正派中人,都对他甚是推崇,而我孤家寡人,籍籍无名,怎能不小心谨慎?若是让他将报酬放在寻常所在,依他的性情,必会从旁窥察,甚至杀我灭口。我思来想去,也只有鬼市这个所在,因为杀手众多,辰玑子有所忌惮,不敢破坏规矩。”楚临略点了点头,笑道:“阁下不止在此处心细吧?你担心辰玑子不肯罢休,事后继续追查你的身份,便将那枚玉佩一分而二,留在阿念身上一半,自己拿走另一半,当做保命符。那半枚玉佩,你应是一直随身携带的吧?现下可以取出,物归原主了。”全四微微一滞:“楚大侠料事如神。”说着便将手伸入衣袖,片刻之后,从中掏出一块青帕来。那帕子仔仔细细地包了好几层,全四将其层层展开,直到露出里面那半枚温润剔透的玉佩来。楚临轻轻拾起那半块玉佩,瞧了几眼,递给钟不念:“阿念,你看看,这玉佩与你身上的那半枚是否匹配?”钟不念微微一滞,从衣襟中取出他那半枚玉佩,又接过楚临手中这半枚,他指尖微微发颤,将这两枚玉佩相对而合,细小错落的凹痕贴合到一处,宛然天成。无需多言,便知这本就是同一枚玉佩分割而成。他眼眶一阵酸楚袭来,紧紧捏着玉佩,盯着上面那所刻之字,低声念道:“南宫……不念。”“南宫、南宫……不念。”楚临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阿念……不必太伤心。”钟不念微微抬眸,唇角轻扬:“伤心?前辈大概想错了,找回了真正的名字,我为何要伤心呢?”他将那枚玉佩握在掌心,笑意未敛,眼里却一阵寒气逼人,“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钟不念了,只有……南宫不念。”寒风涌入破败的庙宇,钟不念的白发随风轻扬,全四瞥到他掠过的目光,微微战栗。钟不念冷冷地看向他:“你将魔教圣女葬在何处?”全四忙道:“在、在乱坟岗。”钟不念眉心微蹙:“魔教……乱坟岗?”全四慌道:“这……是、是……公子,我绝非有意亵渎,只是连我自己都居无定所,无个安身之处,想另寻妥帖之地安葬魔教圣女,也是有心无力啊。更何况她身份特殊,若被武林中人发现,不知会引来多少灾祸,所以……所以我就将她葬在乱坟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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